我也笑了。
巴特真的挺可爱,我没想到这种贫瘠的地方,还能生长出这样纯粹的、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我深吸一口气,笑道:“那我们责任重大,你放心,就算没钱,也把房子给你建得漂漂亮亮的。”
我们到食堂吃饭,冬天哈日娜不用放牧,就跑来食堂帮忙,我给她发工资。
见我们就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道:“哎!巴主任,你怎么老来啊!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啊!”
一个一米九的壮汉顿时从头红到尾,拼了命的摇手:“不不不不——”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啧,我魅力果然不减当年。”
可怜的巴特几乎把手摇成了手摇花。
哈日娜端了杯奶茶给我们,坐到我们身边,道:“不过你看上也没用,我姐男朋友老帅了,长得像韩国人。”
“你给我少看点韩剧。”我低头喝奶茶,却听见巴特小声问:“是真的吗?”
“假的。”
我笑道:“长得一点都不像韩国人,不过,的确很帅。”
——
那天,我坐在吊车上,看着阳光下,蜿蜒澄澈的河流。
终于鼓足勇气,给程厦发了条微信,我说,可以给你打个电话吗?
我来这边之后,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他都没有回复过。
这是第一次,他说:“好。”
电话被接通,s市的海风、咖啡店的苦香、红房子屋顶上跳跃的阳光,和他的声音一同扑面而来。
“冬雪,能听到吗?”
“能。”
我们就陷入了长而久的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我想问的很多,比如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去看心理医生了吗?你爸回去了吗你有没有按时吃饭爱过我吗我们算是分手了吗?
我们,算是分手了吗?
我终于开口,道:“哎,你猜我这昨天吃到什么了?哈日娜爷爷把羊杀了,正宗的手抓羊肉……
他很快轻轻笑起来,问:“好吃吗?”
“别提多香了,蘸韭菜花,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