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挂断电话,屏幕上重新显示出秦庭西的那个画面,他随手截了屏发给周煜阳。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周煜阳撕下便签。
陈野算了算时间:“申请航线至少需要1天,那就明天吧,我陪你一起过去。那个医院名记住了?”
“嗯。”
周煜阳一想到最多48小时就可以见到秦庭西,心里隐隐雀跃起来,身上那股子颓丧气消减大半,连带着表情都生动了不少,“贝弗利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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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远恒进入急救室开始,秦庭西已经守了整整一天一夜。
走廊里人来人往,穿着深绿色制服的医护人员穿梭忙碌,广播不时响起呼叫某位医生的语音。
可他却像对外界失去了反应,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望着对面的玻璃窗,如石塑的雕像一动不动。
天光从暗蓝变得漆黑,又从漆黑渐渐明亮。
阳光透进来,窗棂的影子从他的鞋尖慢慢退缩到墙角,又随着日落消失不见。
秦庭西像是躲在了时间之外,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流逝。
“吃点东西吧。”
宋钰在他身边坐下,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这么熬下去,身体受不了。”
秦庭西呆了几秒钟,才转过头来,有些木然地看着她,半晌才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长时间不吃不喝不说话,嗓子干得厉害。
他努力清了清,这才从喉咙中间挤出一声沙哑的破音:“……我不饿。”
宋钰面上浮现出深深的心疼,抬手在他背上抚了抚。
凸起的肩胛骨硌在手心,竟有了些瘦骨嶙峋的意味。
宋钰有些不忍地收回手,从纸袋里拿出瓶牛奶,“好歹喝点。”
秦庭西接过温热的牛奶瓶,拧开盖子浅浅喝了一口,又重新盖好,握在手里。
“脸……还疼吗?”
宋钰拿起一旁早已融化的冰敷袋,“我去护士站再换一个。”
“不用。”
秦庭西摇摇头,“已经不疼了。”
手术室的大门一直紧闭着,上方代表着“手术中”的红灯让人看着心生不安。
秦远恒的手术已经进行了快20个钟头,依然生死未卜。
秦庭西坐在走廊,一直刻意躲避着那盏灯,脖颈因为长期转向一侧而变得无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