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不得无礼。”
太史丰呵斥道,轻轻拍着案,“子方先生岂是不辩是非之人?”
“哎呀,太史公,子义老弟,我二家此番本就是合买粮食,我糜家负责船运,你家负责护卫,各司其职罢了。这劫粮一事,非我糜家船运之过吧?”
张岳三人终于明白了,原来甩锅这种事情,在东汉末年就有了。
损失了半船粮食,按说是负责安保的太史家的锅。但太史家不想承担全部损失,糜家自然更不想拿自己那份来填这个亏空了。
于是,在接风宴间,张岳算了目睹了一场东汉末年老狐狸的极限拉扯。太史丰和糜芳来回说了不少车轱辘话,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糜芳果然小家子气得很。”张岳暗忖,“抠抠索索的,不是个成大事之人。”
历史上的糜芳之所以背叛刘备,说到底也是一些抠搜的小事想不开,积小成大的。这点比他兄长糜竺差远了,糜竺为人可是大气得多,连妹子都是喊送就送的。
然而想到糜竺,张岳忽然又想到了糜氏家族,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这个时代,糜家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人,天下九州都有商队和船队,作为穿越者要做买卖,糜家可算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了。
想到这里,张岳和刘川孙空咬了一会儿耳朵,三人片刻间达成了一个统一意见。
机会难得,要和糜家联系上。
于是张岳瞅准了一个空档,大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
“太史公和子方先生聊这么半天,在下也算是明白了几分。”
刘川三人方才也达成了一个协议,以后这种需要飙戏的场合,都由张岳出面。
“贼寇兵灾,皆是人力阻挡不了的事情,今番遭遇亦是天数。何况太史家已经为此折了数人,不可谓不尽职也。”
太史公闻言,忙向张岳拱手,“多谢张先知直言。”
而糜芳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一开始就不知道这几个髡发穿着奇怪甲胄的人是什么来头,这下换了衣服也还是神神叨叨的,当下也有些轻慢起来。
“几位年纪轻轻,竟被太史公称为先知,不知有何过人之处,竟然妄称天数?”
“啊哈哈,糜氏家大业大,自然不把天数放在眼里。”
张岳对这个人有些不感冒,当下也怼了回去。
“不过子方先生的顾虑我也清楚,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嘛,谁负责护卫自然谁承担损失。我这么说意思对吧。”
这话虽然是糜芳心中所想,但这样直白说出来,也未免太过粗鄙,糜芳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