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针的途中,只见容寻额前蒙上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不过好在惨白的面庞渐趋恢复了血色,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般惹得司念音心中一喜,如此便得说明她所研制的法子是有效的。
可这仅仅是首轮的医治,根治不得他体内的火毒。
由此司念音便需另寻相辅之法,与针灸相配方可缓解这火毒。
司念音定穴下针,为确保精准手下动作便极慢。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她才将病理内的穴位布满。
她手持面巾轻轻抚去容寻额前细汗,静等他苏醒。
不出刻钟,瞧着容寻面色缓和,司念音约莫时机成熟便一一将银针撤下。
最后一根银针取下之际,蓦然闻得几声揪心的咳声,榻上的容寻睁开猩红的双眸,捂住胸口坐起。
司念音忙拿来唾壶,扶住容寻,使他倾身将口中污血吐入其中。
“督主。”
接过她手中的面巾,容寻拭去唇角血渍。细细打量周遭一番,望着那泛着寒光的针身,心中俨然猜出几分真相,可还是问起:“你做了什么?”
他的嗓音因虚弱而显几分沙哑,可话语间不容忤逆的威严不减。
“督主体内火毒毒性复发,我依着古法以针探穴,暂且封住了毒势。督主眼下如何?”司念音话语间夹带几分期许。
此时容寻只觉体内好似有重担卸下,轻松许多,看来司念音的首轮医治起了不少地作用。
容寻双目微睨,神色蔓上几分打趣,望着司念音开口:“司家小姐医术精湛,远比那些招摇撞骗的庸医和不自量力的俗医更胜三分。”
他此话不似戏谑,却也听不出称赞之意。
司念音便默认为后者,垂首欠身行礼道:“督主谬赞,我不敢当。”
“不过本督主此番当是对你乱目相看。”
若非几番打交道下来,他应是不曾知晓司念音是这般宁为玉碎,坚强果断的女子。想必也会闻风定了心中她那薄情寡义、善妒的形象。
本以为司念音会以何等谦辞来答复他的夸赏,不料她眸底闪过一丝灵光,带着笑意话锋一转:“既然我此次压制了督主的火毒,可否斗胆向督主讨要三个要求?”
闻此容寻轻笑几声,不禁暗叹自己竟然捉摸不透她心中所想。
不过他并未回绝,反而是说:“你且说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