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谢威安是袁松之老爷子收的最后一个徒弟,甚至连谢威安自己都这样觉得,却在京城听说老爷子竟然又收了一个徒弟。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师父在时隔这么多年后收徒。
袁松之捋了捋山羊胡,“那小子聪明,真是聪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
这份夸奖是袁松之发自内心的,努力的人他见过很多,有才华的人也不少,但是记忆力好到让人惊恐的怪胎,袁松之只见过林凡这么独一个。
谢威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师父竟然用聪明这个词,“比我还聪明吗?”
“你当然也聪明,十九岁状元及第,如果不聪明绝不可能。但是你除了聪明还有勤奋,还有对治学的执念,这些对于你的成功,缺一不可。”袁松之说道。
天赋,勤奋,对治学的执念。
确实如此。
谢威安从小就有远大的抱负,天赋只能让他走到进士甲榜,而真正让他十九岁就成为状元的,是夜以继日的勤奋读书还有对状元这个身份的渴望。
他想赢。
但是谢威安不相信,一个人只靠聪明就可以有大成就,如果只是聪明,那也只能是小聪明,成不了大事。
“难道只是因为此人聪明,师父就收他为学生吗?”
袁松之起身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画递给爱徒。
谢威安小心翼翼的打开卷轴。
这是一幅墨梅,他知道师父喜欢画梅花。
谢威安的视线从一朵朵墨色的梅花向左移动,不由一怔。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谢威安仔细品读了两遍,问道,“师父就是因为这首诗手下他做学生的?”
这首诗确实不错,颇具文采,能够得到师父的垂青也属正常。
袁松之笑着摆摆手,“不是我收下他,是我非要收下他。”
谢威安觉得自己听错了,“师父您说什么?”
“我说不是他非要拜到我们下,是我想收他为徒,这首诗也是我强迫他写的。”
谢威安眼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原来他没有听错。
但是他简直不可置信。
求着要拜师的人能从袁府一直排到梅县县衙,可是师父竟然强迫收别人为徒,还强迫别人写诗。
谢威安张大嘴巴,失去了表情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