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了,自从我给王兄找男人……咳,你别误会,是帮王兄找你之后,太师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一直觉得我在故意带坏王兄,所以经常为难我。”
苏陌玉一挑眉,找他?是了,曾经楚绯浔跟他说过,楚绯澜找了他三年。他当时只是猜测那个取向不普通的陛下是在三年前看上了他的皮囊,可这么久接触下来,他总觉得,那么心机深沉、手段阴险的楚绯澜,应该不至于痴迷于儿女情长,再说,楚绯浔给他找过不少美人,他就一个都没看上?可见楚绯浔当初说的什么相思成疾都是假话。他肯定在三年前就有预谋了。
苏陌玉按捺下心中的怒气,将葡萄扔进嘴里,细细咀嚼。楚绯浔来得真巧,这下温时和舒眉总没有理由阻止自己吃冰食了吧。
“太师也是为陛下好嘛,哈哈哈……”苏陌玉打着哈哈。
楚绯浔颇为怨恼的翻了个白眼,太师也只对王兄好,他可是王兄最疼爱的弟弟,还是唯一的!是王室的子弟,太师再厉害也是一介臣子,老是给他甩脸色,说些让他难堪的话,凭什么!要不是王兄罩着他,他早就把太师扔猪棚了。
“太师对陛下很好吗?我记得当初我父王生辰的时候,陛下派太师来贺寿,父王都说这是恩宠了。”苏陌玉状似不经意的把话题往太师去玉瑶的那件事扯。
楚绯浔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很自然的就回答了:“唔……怎么说呢,当年王兄登基,才十五岁,我才八岁。太师战战兢兢的教导王兄,又死命护着璇玑的江山,日夜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周旋,确实是忠臣可嘉。对于王兄来说,太师这个师父和忠臣,在他心里的分量不比我少吧。”
“那……太师确实是忠臣啊,值得敬佩。开国节那天,我远远的看着他,很是慈祥的模样呢。”
“哈,你可别被他慈祥的面孔骗了。他手上的人命,恐怕比王兄还多。精于算计,总是喜欢按自己的心思做事,处事果断利落,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别惹着他,他本来就对王兄宠爱你的事恼怒不已,你要是惹了他,他肯定想办法悄悄弄死你。”楚绯浔善意的提醒苏陌玉。
苏陌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感谢了楚绯浔的好意,又微微侧首,和温时温池的目光短暂的交接而过。
“我记得我父王寿宴上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和善很温柔,所以还以为太师是忠心赤胆、和蔼可亲之人呢。还打算有时间好好拜访他,你这么一说,我却是再也不敢了。”苏陌玉露出庆幸的神色,语气感恩。
“就是,别去别去!”
楚绯浔左顾右看,好像是在打量苏陌玉的房间。他站起来,东摸摸,西看看,嘴里还不停歇,毫无半点侯爷的风度,看上去就是个纨绔子弟。
他撩起床前的珠帘,心道,啧啧啧,王兄好生重色轻友,光是一个珠帘都这么华丽,这珠帘上可都是名贵的珠子,每五个白砗磲下串三个蓝珊瑚,最下面缀着水红色的碧玺珠,不但名贵,还寓意美好。王兄真是花了好功夫啊。
他记得玉清殿以前只是王兄寝殿的一个偏阁,可没怎么华丽。现在迁出来独做一殿不说,还这么奢华。
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神秘一笑,对苏陌玉兴冲冲的道:“我告诉你啊,听说太师从玉瑶国为你父王贺寿回来之后,被王兄训斥了一顿,王兄好几天没有理他,还罚了他闭门思过呢。”
苏陌玉双眼一亮,“为什么?陛下不是和太师很好吗?”
楚绯浔放下珠帘,又绕走到苏陌玉身后,把玩起花瓶里香气四溢、开得惹人怜爱的米兰花来。
“不知道,反正太师和王兄回来之后就没有说过话。什么原因我也不感兴趣也没问。”
苏陌玉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王兄回来之后”几个字,他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和惊讶,连忙问道:“陛下回来之后?从哪里回来?陛下不是没有去玉瑶参加寿宴吗?”
楚绯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以为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激动引起了楚绯浔怀疑,所以连忙收敛了情绪,正紧张间,却听见楚绯浔说:
“没有啊,王兄也去了啊,只不过是掩藏了身份,假扮成太师的侍卫去的。你在玉瑶国的寿宴上难道没有看见他?不对啊,那王兄回来之后摸着你的画像笑得那么开心,我看那样子分明是见过了你的。”
这些话宛如一道响雷在他耳边炸开,他的脑子也随即乱轰轰的。
他堂堂天下共主,竟然假扮成一个侍卫去参加王臣的寿宴,已经很可疑了。又正好那天威贼和人在酒楼密会,哪有这么巧?怪不得那天他在玉瑶王城里看见了他,那时候,他就已经和威贼勾结了。
之前他也曾动摇,或许真的不是楚绯澜所为,但如今,楚绯浔都这么说了,难道他还自欺欺人的以为楚绯澜便装出现在玉瑶王城是因为好奇游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