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顾将军你们别急。我只是说可能是璇玑人所为,又没有特指你们。”
“陌玉,说说你的看法。”楚绯澜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凳子上,似乎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陛下可还记得刚才管家说的话?”
“‘孟大人在千胜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一句?”
“不错。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大胆,敢剥削强抢孟大人的俸禄和陛下赏赐之物?还说孟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这番话不是很可疑吗?莫非他们早知道孟大人不会活着回来才这样笃定?另外衣料一事,千胜国再冷,也是千胜国,璇玑国如此炎热,他们在璇玑国的官道上刺杀还穿这样的衣料,不热吗?我穿薄纱都觉得汗流浃背呢。再说,衣料这种事情,虽然不明显,可是如果真是千胜国所为,应该极力伪装掩藏,怎么会连衣服都不换?”
“所以,我觉得,此事应该是刺客故意栽赃千胜国,免得查到真凶,并且,那几个早几年就言明孟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的人很可疑,应该好好问问。”
太师和顾北月听后,不再反驳。太师眼里反而也流露出了赞许,顾北月则冷冷的,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神色。
楚绯澜问老管家:“当初和你说这句话的,是谁?”
老管家眼里迸射出怒火,吹胡瞪眼道:“是范通,他掌管发俸,是他说的,当时我和另外一个奴仆去理论,他还叫人打我们,那个奴仆被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腿都折了!”
范通?
楚绯澜想了想,才记起来,范通是金楠的门客,为人狡猾阴险,贪得无厌,极其谄媚。他之所以记得他,就是因为他的名字和他的谄媚性格。得金楠举荐,一步一步登上了禄食令,被掌管发放俸禄的大司徒委以重任。杨司徒与金楠本就是一丘之貉,难道此事还牵扯到这些氏族身上?
太师和顾北月听后,眼里也闪现出一丝冷意。
顾北月上前一步,眼神清冷,神色凝重,拱手道:“陛下,孟大人的父亲曾为了打压这些氏族而与他们结仇,孟大人的父亲病故后,金家和齐家、杨家就一直掣肘孟大人在朝中的发展,因前仇而迁怒孟家。并且,私吞陛下御赐之物和剥夺他人私财都是重罪,若孟大人回来在陛下面前告发,他们肯定不能善了,孟大人又一心为民,曾多次断了他们财路,惹他们记恨。想必孟大人遇刺一事,确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苏陌玉在一旁点点头,心道这璇玑的大臣的关系可真复杂。
楚绯澜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几人又在孟府坐了会,又宣暂住孟府的柳医丞来问情况,唏嘘讨论了一番。大概是孟府如今实在破败,就连一盏像样的茶都拿不出来,老管家看着楚绯澜几人腿总是在打抖,生怕怠慢了,让他们受了罪。苏陌玉看出来管家的担忧,便主动提出要走。
“陛下,咱们在这待了好一会了,这高谈阔论的,未免打扰到孟大人静养,要不还是先回去吧,等孟府重新修缮好了再来。”
楚绯澜看着苏陌玉眼里的希冀,有一瞬间的恍惚,想了想,在这再待着也没用,便也同意了。
“也是,寡人也不是医丞,呆在这也没用,来此探望外无非是告诉世人寡人对孟卿的态度。太师和顾将军也先回去吧。”
楚绯澜站起来的时候,右手自然的就拉起了身边苏陌玉的手腕,皓白细嫩的手腕被纂在手心,楚绯澜眼里浮现出得逞。
苏陌玉又羞又恼,想挣脱却挣脱不了,又不想在人前生事,便隐忍了下来,倒是太师和顾北月,脸色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太师很想狠捶胸口,吐槽一番,奈何帝颜跟前,他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