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白舒了口气,刚才王上那般直勾勾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陛下,若被人发现,随便扣个什么帽子,那可都是大罪!
夏无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也不断有人来敬他的酒,因为心情烦闷,夏无寒也都来者不拒,反正这些都是璇玑的朝臣,拂了他们的面子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不过两刻,夏无寒便醉醺醺的了。
苏陌玉早已窘迫不堪,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故人却是这样的场面,心凉了半截,自觉自己如今无颜再见故人,便说醉了酒回去了,楚绯澜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舒眉好好服侍。
宴会上,不知谁向谁递了个眼神,谁便随着人流醉步走到了夏无寒面前。
“无寒国主,微臣……嗝……微臣敬您一杯,无寒国主忠孝节义、勤勉尽责,微臣佩服!”
一个大臣醉醺醺的向夏无寒敬酒,啰嗦了一大堆之后,捏着酒杯就往夏无寒的酒杯上撞,不过,酒杯没碰上,反而因为惯力而洒了夏无寒一身。
那大臣看着自己手上空荡荡的酒杯,又看看夏无寒湿漉漉的胸襟,顿时慌张失措。
“哎呀呀!微臣该死!竟然泼湿了您。”
那人一遍道歉,一边擦拭着夏无寒的衣服,夏无寒不喜他人近距离触碰,便推开了他,那人又坚持的凑上去为他擦干净水渍,推搡拉扯间,衣领错乱,勾出了脖子上的玉坠。
“咦?无寒国主脖子上的玉坠可真好看啊,竟然有四色,实在是稀奇,想来华贵的很呐……”
这句话引得楚绯澜侧目而视,他看过去,正好看见夏无寒将那玉坠掏了出来,放在掌心里,大拇指和食指不断的抚摸着,脸上深情款款的模样,引得那个大臣笑道:
“看无寒国主这……这副模样,该不会是无寒国主的定情信物吧?哈哈哈嗝……”
楚绯澜一看见那块玉坠便觉得眼熟,再一细想,脸色便彻底黑了下来。
能不眼熟吗?某人不就有一个吗?天天戴在脖子上宝贝得什么似的,自己上次扯坏了还特别拾回来让人修好,还再不让自己触碰,原来如此!好啊,好得很呐!
定情信物!!!
还说没有私情!
楚绯澜心里的怒气一股脑的窜上头顶,脸色铁青,两颗黑黝黝的眼珠瞪着夏无寒,恨不得从眼里迸出火来,睚眦俱裂,额头上的青筋像树叶的脉络一样浮现,手握成拳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楚绯澜一拍桌案怒起,底下不少大臣被吓得一口酒呛进去又从鼻孔里喷了出来,殿中突然就静默了,畏畏缩缩的跪了一地,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陛下怎么又突然发了怒。
楚绯澜看着跪在他面前一脸冷漠的夏无寒,夏无寒脖子上的玉坠还在晃荡,深深的刺激着他,他喘着粗气,拂袖而去。
直到楚绯澜走出了殿中,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讨论着陛下为何发怒的时候,夏无寒才抬起头,看着陛下远去的方向,眼里有些许懊恼,并带着深深的担忧。
陛下不会对陌玉怎么样吧?
他会……怎么惩罚陌玉?
瞧着夏无寒惨白的脸色,休白无声的叹了口气。
苏陌玉是夏无寒的灯,可这盏灯注定不会燃烧在他夏无寒的房间里。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苏陌玉推开扑上来的楚绯澜,怒吼道。
原本都还好好的,他觉得宴席上自己太过难堪便提前回了玉清殿,刚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躺在贵妃塌上摸着玉坠感伤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宫人们刚说了半句敬语便听见楚绯澜的咆哮:“滚开!都给寡人下去!”
苏陌玉纳闷,心道这又是怎么了,刚坐起身来,寝殿的门便被大力推开,楚绯澜正风风火火的朝他走来。苏陌玉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楚绯澜便扑了过来,双手扯拉着他的衣服,苏陌玉心下又惊又怕,连忙推开他,楚绯澜却不依不饶的冲上来,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随即便是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