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不能再连累任何人,尤其不能连累玉瑶百姓和王兄。
于是,苏陌玉只来得及在马车上偷窥几眼玉瑶国边境的美妙风光,还没回到玉瑶国的土地上多待一刻,便和夏无寒连夜选择最快的路,乘舟从大岚国穿过归阳国,顺江而下,一日千里,去了故夏国。
果不其然,苏陌颜刚回到宫中不久,楚绯澜便派了人来,询问墨玉侍君遗体在何处。之前为了苏陌玉堂堂玉瑶国三王子的名声,苏陌颜并没有为他正名,毕竟一旦承认墨玉就是苏陌玉,那很多事情会迭起波澜。所以楚绯澜和苏陌颜都是以遵从墨玉侍君遗愿安葬故国为理由将他带回来的。
苏陌颜丝毫不露怯,当着那人的面打开了棺木,并运用了此生巅峰演技,上演了一出“大惊失色”、“自责不已”、“悲恸大怒”。
这边,楚绯澜苦寻多时,依旧毫无线索,无奈只能先回帝宫。但他仍旧没有放弃,派了大量暗卫四处查找。
而旁观这一切的国师,只摇头叹了口气,便转身进入书房,提笔在书上写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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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绯澜回到宫中之后,之前的种种布局也已经开始了收网,他只能强迫自己专心与齐承安博弈。
朝臣们似乎都知道了些什么,纷纷劝谏楚绯澜广纳后宫,有些更大胆的,直接旁敲侧击的劝谏楚绯澜赶紧绵延子嗣,生怕哪一天楚绯澜就驾鹤西去,留下一堆烂摊子。楚绯澜也不生气,一直没搭理他们。
他将叛军一事处理好,以平定叛军为由宴请群臣,宴会上,刘司马的党羽果然借机生事,暗讽楚绯澜忌惮功臣,趁机夺权。时机已经成熟,楚绯澜当即便将刘司马在前线疑似与叛军勾结谋害吕将军之事说了出来,又有沅国将军的证词,刘司马刹那间面如土色。这还不算,在楚绯澜的授意下,此前许多刘司马的恶行也都被殿上大臣当众弹劾,士族大臣从来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连带着自然也牵连出其他许多人来。
既然谈到吕将军和十万将士之死,那偷传帝玺的齐承安自然也逃不过,齐承安没想到楚绯澜经历了这么多挫磨竟然还能想到办法对付他,简直比小强还坚强。齐承安当机立断给了刘司马一个眼神,刘司马知道只要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上一日,自己就得受制于他,便无奈自己一力承认了下来。楚绯澜也没想到刘司马会为齐承安揽过,却因手上没有实质性证据指明是齐承安所为,只得恨恨作罢。
那一场鸿门宴,楚绯澜顺利收拢了刘司马手上的兵权,只不过念其对社稷也算有功,最后还是留了他一命,抄家流放了。其他有牵连者,也都一一严惩,朝中一下子多出了许多空缺,楚绯澜又一一安排好,将底下恪尽职守的可用之才都升迁上来,又趁机依新法启用了一些寒门人才填补被升迁之臣的坑,一步步磨砺他们。
前后忙碌了一个多月,朝堂上终于清明了些许,百姓们也交口称赞,称陛下明察秋毫、不以门第用人,民心慢慢回归,寒门书生更是对他崇敬不已。
姚翰十分不解,前来询问楚绯澜,为什么要放刘司马一条生路,十万将士的性命,再大的功劳也够他死千百次。楚绯澜喝完国师“威逼利诱”让他喝的比稚鸡汤还苦上百倍的浓稠药物,心情本来就不好,便愤然道:“寡人这么做自然有寡人的道理。几万将士和吕将军的性命不会白白牺牲,寡人留着他,不过是为了日后能从他嘴里撬出真相和更多的隐情罢了。”
打发走了姚翰,楚绯澜嘴里依然苦的要命,他失落的独坐在帝座上,想和太师谈谈心,却想起太师早已不在;右手抬起,却发现那个能被自己揽入怀中的人也不在身边。
楚绯澜只觉得嘴里的绝苦愈发的汹涌,连同心底的苦涩一起将他席卷,埋没。
自服用了国师那堪比黑浆糊一样的苦药,他的身体倒是一点点好了起来。身体才最重要,身体要是垮了,那就什么惊世妙计都无用了。
现如今朝堂还没有完全干净,他苦心经营了多年,不能在此时放弃。除佞臣,用贤能,予百姓国泰民安,不仅仅是太师苦口婆心的希冀,更是他作为帝王的责任。快了,等他将朝堂清算干净了,他会将那个人重新绑回来的。
雪都停了,枯木好像要抽芽了,你也该……回来和我继续纠缠下去。
“陌玉,你就不能顾着些自己的身体?雪虽然停了,但还是冷些,回屋去吧。”夏无寒看见庭院里满手露水的红衣男子,无奈的摇摇头。
苏陌玉像犯了错的孩子般,迅速抽回了手,嗔怪道:“哪那么娇弱了,我是看着这桃树好像要抽芽了,好奇摸了摸,你来看看,有一个小绿点。”
夏无寒无奈的为他披上锦裘,不不由分说的拉他回了屋。
只见这殿中,珠玉满目,金碧辉煌,所有陈设无不珍稀华贵,这世间,怕是再难找出这样好的了。
“无寒,你日日来此,会被误会的,宫人们都说你金屋藏娇呢,你这样怕是讨不到媳妇了。”
夏无寒轻笑,心道这样才好呢。“怕什么,就算我真的在这藏了心上人,他们也不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