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陌玉似乎很生气,满脸怒容,眼眶红了一圈,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欺辱,不肯再和夏无寒说半句话,也不肯让夏无寒碰他。
管家带着苏陌玉去了大厅用膳,休白上前,露出了姨母笑:“恭喜王上,得偿所愿。”
夏无寒却淡淡一笑,“谁跟你说,本王得逞了?”
休白乍舌:“那王上……总不可能泡了那么久的澡吧?”
夏无寒睨他一眼,大约觉得这种事告诉别人会很没面子,冷冷的走开了。
回宫后,苏陌玉整整三天没理过夏无寒,然而夏无寒似乎并不担心,甚至有些时候被拒绝了还突然痴汉笑,笑得休白有些害怕。
苏陌玉愈发觉得自己不安全了,但又毫无办法,虽然夏无寒拦不住他,但毕竟如今自己又不能出现在世人眼前,比起被楚绯澜折磨,他倒更愿意被夏无寒骚扰。
他很明确的告诉过夏无寒自己只拿他当朋友,一辈子最多都只能是知己之情,可夏无寒似乎毫不在意,只不停的宽慰他不要害怕,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并再三请求自己能给他一个机会。
他能怎么说?
他看着手上五颜六色的玉珠,又看看盒子里殷红的珠串,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的不说,夏无寒是真的不好糊弄,口才也是无二的棒!他掰扯不过呀!!!
他清晰的记得他把夏无寒送的玉珠手链取下来被发现后,夏无寒那张嘴叭叭叭的跟他“推心置腹”了半个时辰,最后直接委屈巴巴的跟他说了一句:“这手链不过是我想送给好友,想陪伴他走出阴霾的礼物,如果陌玉不想给我机会,甚至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还念念不忘着那个伤你害你之人的话,你就丢了我送的,继续带上那串红的吧。反正我的也不如人家送的贵重,是我痴心妄想,有了别的心思,便是做朋友也不配了。”
“……”
客栈里,顾北月正锁眉看着这些天以来调查的结果。
“只是故夏国的太尉大人私下勾结璇玑?我怎么总觉得不可信?”
身后的心腹洛远迄道:“但按种种线索来看,确实是故夏国的太尉大人想与我璇玑王朝的大臣结私交,以图谋不轨。这太尉大人当初是拥护先王的三王子的,十分瞧不上大王子,也就是如今的故夏国国主。或许,他是贼心不死,还想做些什么,毕竟他从前所为,如今的故夏王必不能容。”
“正因如此,我才担心这会不会是一箭双雕之计。我征战沙场数年,直觉最敏锐,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两人商量良久,最终决定,去故夏国王宫一趟。
璇玑王朝的上将军求见,夏无寒自然是不能怠慢的。顾北月将前因后果说了,直接问道:“本将军只是觉得疑惑,太尉大人已经位极人臣,为何还要偷偷与我璇玑佞臣来往密信,所求为何呢?此事故夏王竟当真一无所知?”
这样明显的试探,夏无寒却一点不慌:“顾将军见笑了,说来惭愧,这实在是本王不察之失。顾将军是陛下身边的忠臣,本王也不和你打马虎眼。想必顾将军也知道,当初父王更宠爱二弟三弟,本王并不受宠,朝中大臣大多是二弟和三弟的党羽。后来二弟三弟为争储君之位谋反,事情败露,本王得以继位,这些旧臣因旧事总和本王过不去。说句实话,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自然也是想除掉这些不听话的臣子的,这一点,相信顾将军能明白。”
顾北月没想到他能说得这么直白,反而把他干迷糊了,顾北月迟疑不定:“那……”
“这太尉,一直都和本王不对付,所以试图勾结齐承安那几个佞臣给本王找不痛快。顾将军或许不知道,这太尉是本王三弟的舅舅,三弟被贬为庶人后,太尉大人一直暗中派人保护他,本王这样说,顾将军应该明了了。”
“这么说,太尉大人是勾结齐承安意图谋反,让那庶人卷土重来,夺得王位?可他为什么要找齐承安?”
“大约是觉得,璇玑的力量最坚固吧,天下人都知道,璇玑王朝有几大士族,曾鼎力相助璇玑先祖夺得天下,深得历代陛下信赖,位高权重。不说其他,以齐承安在朝中的实力,光是在陛下说几句本王的不是,恐怕故夏国的天都要变一变。只不过,陛下睿智英明,自然不会被小人蒙蔽。这种事情他做得自然隐蔽,本王也是后来才有多察觉,近日派人去查,还惊动了陛下,实乃本王之过。”
说话真是滴水不漏,看起来还真和他无关。顾北月面不改色:“原来如此,本将军会如实禀告陛下的。”
两人谈论了半个多时辰,顾北月心中已经有了论断,于是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