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芝哆嗦地抬起左手做出推搡李若兰的动作:“小贱蛆,死丫崽子,手…手!”
李若兰当然知道自己坐在了哪里,她还用力蹲了几下自己屁股,伸手抓对赵小芝举起的左手哭道:“妈,妈耶!”
一唱三和的哭声把赵小芝脑袋哭的嗡嗡响。
“我苦命的妈呀!…”
哭到这里,李若兰整个气提不上来,半晌后才回过气接着道:“妈…耶…”
“你以后做了孙歪眼珠子媳妇儿,我就不能给你端屎端尿伺候你了,你可咋整哎…”
“妈呀!哎呀我的妈耶!”
李若兰是学赵小芝平时哭的做派,可没有基因继承,学的不伦不类,并不像李若雪,从不特意学,可哭起来的眼神、做派、甚至掉的眼泪珠子都有赵小芝的八九分,那叫一个好看。
反观李若兰,哭的不伦不类,就像是“哭丧”!
“手…”
赵小芝嘴唇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干裂起皮,刚张嘴说话,唇瓣撕裂,丝丝拉拉的疼从嘴唇传到受伤的耳朵,又从耳朵传到天灵盖,最后和打针的手传来的疼痛汇合,赵小芝只有一个感受,疼…疼的要死!
赵小芝疼的翻了白眼,李若兰装作才发现自己坐在了她打针的手上,立马起身做出害怕状:“妈耶!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小妹身体强壮也没生过病打过针,我没有伺候病人的经验,要是小妹生过病,打过针,我伺候过就有经验,也不能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你说,是不是我讲的这个道理?”
李若兰整个人都快趴到赵小芝身上,脸对脸,眼底满是无辜的和赵小芝对视!
“去你x的,你就是要整死我。”赵小芝双手就往李若兰脸上挠,李若兰惊呼要躲,“一个不小心”就把针头和针管刮掉,赵小芝打针的手顿时血流如注。
闹出这么大动静,把护士引来了,刚一推门就见到赵小芝双手乱挠,双脚乱瞪,嘴里污言秽语,让她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听了羞的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护士长和医生来,给打了一针镇定剂才算是安静下来。
“病人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一般病人打了镇定剂会处在睡眠状态,可她还是能交流的,病人明显是受了很大刺激,你最好趁着她现在可以安静交流的时间,好好开导。”
李若兰遵从医嘱,好好“开导”赵小芝。
“妈!”李若兰坐在床边,紧紧攥住赵小芝刚止住血的手,小声道:“妈,我终于知道你为啥总拿孙歪眼珠子编排我了,原来是你自己喜欢,爱呀!”
“你要早说是不是就没有你光腚从他家炕上被挖出来的事了?大伯和我爸一定会风风光光把你嫁过去,他们都是讲理要脸面的人,不带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
“妈,你别激动,大夫说了,你要是一直想不开处于激动状态,就得把你认定成精神病,你说你要是精神病也没啥,那小妹咋整啊?谁还乐意要她啊。”
李若兰意有所指道:“听说精神病这东西都遗传!”
李若兰絮絮叨叨一上午,赵小芝喉咙里都是血腥味,想张嘴回骂李若兰,但嗓子发不出声了。
赵小芝发觉自己失声,急的眼泪哗哗流,正哭的梨花带雨时,李守信,李守业推开病房门,后面跟着拄拐的孙歪眼珠子。
见到李家男人来了,赵小芝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流的更凶了,微微颤抖的身子,干裂苍白的嘴唇和头上带血的纱布,含着委屈的双眼,都在述说着她这一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李守信和李守业看多了脆弱的白莲花,也不觉得新鲜反而更加重了心里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