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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人格分裂（第2页）

“珍珍喜欢他，”声音从林天歌背后传了过来，“你不是珍珍的对手。离开他，是你唯一的选择。”

林天歌出了酒店搭上一辆计程车，她坐在车中，整个人被埋没在繁华夜市的阴影里，她心情沉重，思绪杂乱，她隐约地感觉到她即将失去一段尚在萌芽中的珍贵友谊。

回到宫殿般的豪宅，一进客厅大门，林惠茹面色忧虑地将林天歌拉到一旁，心急地问道：“在学校里是不是和珍珍发生不愉快的事了？”林天歌感到不妙，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此时听到楼上传来异响，她下意识地拐到楼梯处朝楼上跑去。

卧室房门大开着，里面的情景比林天歌想象中还要糟。曾经温馨整洁的卧房，眼下是一片狼藉，床上的羽绒被被划开一道道口子，白色羽毛漫天飞舞；墙上的绝美壁画被撕下踩踏，玻璃碎渣子散落到地面；规整的书桌被一扫而空，书籍纸笔被蹂躏折断，七零八落；衣柜里的漂亮衣裙惨遭撕扯，无一不被剪破丢弃……

“住手！”林天歌眼里噙着泪珠朝正在“行凶”的戴珍珍怒吼道。

正在拉扯窗帘的戴珍珍面目狰狞地回过头看了林天歌一眼，“我偏不。”她几近疯狂地将淡蓝色的蕾丝花边窗帘硬生生地扯了下来。事后她喘着气，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没有可以下手的目标才罢休。

“你为什么这样做？”林天歌说话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窝被无情摧毁，她的心在不住地滴血。

“为什么？这是我的家，我爱怎样就怎样。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如果不是我爸收留你们母女俩，至今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个山旮旯头里面，连替我提鞋都不配。表面上你看着像个人模人样，骨子里到底还是流着穷人的血，身上永远散发着穷酸味。你以为你混在富人的圈子里面就可以蒙混过关，为所欲为了吗？你以为你穿着高跟鞋就能假装公主吗？你不是灰姑娘，灰姑娘爸爸说到底是个有钱的商人，而你连同你的血亲一文不值。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攀上高枝变凤凰，我会时刻注意你，拔光你的毛，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真真正正做回土鸡。”

戴珍珍炮语连珠说了一堆，她一会两臂环抱于胸，一会儿伸出手指指着林天歌的脸，凶神恶煞地吼叫着，最后她嘲讽警告道：“一边打我哥的主意，一边勾引赵子异，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无论你手段多么高超，有我戴珍珍的一天，你林天歌休想。”

戴珍珍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去，林天歌无声地蹲在地上收拾残局。一直以来她都是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地活着，似乎正如戴珍珍前半部分说的那样，她的优越生活都来源于珍珍的父亲，她真的欠她的。

林惠茹走了进来，她拍拍女儿的肩膀，柔声安慰道：“让佣人来打扫吧！”

“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林天歌情绪激动地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可她说这话时依然蹲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因为她仿佛能猜到答案。

“傻孩子，不许说糊话。珍珍性子顽劣，被她奶奶惯坏了，她说的你听听罢了。如果认真，你就输了。”林惠茹嘴角微翘，是微笑的慈善面容，林天歌背对着她，看不到。她只能听到她柔软的声音里透着冰凉的温度。

那夜，林天歌将赵子异的手机号加入到了黑名单。

白天，她刻意避开他，他主动搭讪，她闭口不答。赵子异是一个绅士且懂得尊重女生意愿的男生，他没有过多纠缠，试了两次得不到回应后，他再也没有靠近过林天歌，他也未曾问她原因。从此，校园论坛里曾被大家奉为“郎才女貌”的两位学霸佳偶从此变为陌路人。两人的八卦新闻很快销声匿迹，同时出入图书馆的身影再没出现过，一切都在逐渐淡出同学们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