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不好时,他偶尔会偏头疼,眼睛也总不舒服。
通常点点眼药就能缓解,所以成箫在家里几个地方都备上了常用存货,而他记得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有一个。
他翻身坐到床边,拉开了最下层的抽屉。
他还没翻几下,手便触及到了冰凉的瓶身。
成箫顿住了。
直起身时,手里是某人昨晚不经意丢在床头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
原来藏在了这里。
成箫更加确信,陆玖年瞒着他的行为是刻意的,他不发现,那陆玖年便不会说。
他几乎是下意识联想到了不久前那个有些异常的夜晚。
那天陆玖年给他留了条莫名其妙地消息,要他不停地播电话过去,接通了又什么都不说。晚些时候回家,手上又带着玻璃划开的伤口,为此工作都推了一大半。
成箫那时便察觉了端倪,可他没问。
如今看来,陆玖年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成箫不觉得不平衡。
从一开始他就明白,拥抱陆玖年,就是在拥抱未知。
他本就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强行将陆玖年抓在手里的那一个,只求陆玖年能在他身边多一点,不贪求别的什么。
他接受陆玖年的保留。
可他不接受陆玖年的保留里,有会伤害到陆玖年,他却一无所知的东西。
他正握着药瓶低头想着,陆玖年却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下意识地,成箫捏着的东西脱了手,小腿往里扫了下,抽屉迅速合了上去。
陆玖年往门口走的步伐不经意间顿了顿,但转瞬便恢复了正常。
他朝衣柜走去,边走边对床上坐着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