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还对着陈管事福过半身。
陈管事看着她还是这般知礼数,便说笑是道:
"不用这般客气,将来我有事,可还需要你帮我为叁爷说情呢。"
春花听见,只垂头笑几下,有苦却说不出来。
陈管事看见,误以为她是在害羞,亦不再取笑她。便与她别过,步出小院。
春花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都转身回房子去。
响午
春花再收拾妥当回到檜晴轩,便直接往江洐泽的房屋去。院内的下人看见,都窃窃私语。她当没有看见,便加快两脚步到他的房屋去。
到了房门,她又驻脚,深吸两口气才进屋。
"叁爷,春花回来了。"
"嗯。"
坐在铜镜前的江洐泽听见,淡淡应了一句,并举高一隻手,要平楚停下为他梳头的动作。
"平楚,你停下来。"
是。
春花过来为我梳头。
知道。
春花听见江洐泽的指示,过去接过平楚手中的梳子,立在他的身后,沉静地为他一下一下地梳着黑实的发丝。她看着这叁千烦恼丝,曾经,她悄悄地想过,他可有为她苦恼过。对于他来说,她的靠近可有憾动过他半分。她借着铜镜所映照出来的容顏,暗暗观察他的脸色。然而,都只是她想多了,他没有任何心动或心软的痕跡,只有一脸平静地静待她把他的头发束妥,再用一条湛篮的头巾系紧。然后,她便为他换上另一套衣裳。
当穿妥完毕,春花看着眼前这位绵衣华服,高雅华贵,风度翩翩的公子,她手足无措地垂低了头。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华衣下的江洐泽。自他瞎了眼,都不用外出,常居于家中,多以一身素衣宽袍为衣。当下,他又换上往昔的华服,站在她面前,她突然不甘多看他一眼,因为她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她淡忘了的事,他是她能肖想的吗?
江洐泽待装理妥当,便向着平楚道:
"去椹灆亭。"
得他一个指示,他仨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