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便会罚我。
不许医庐为我治伤不过是小惩。
更加严厉的应当是有时将我关进试炼塔,或者将我囚在寒冰崖。
试炼塔是宗门最残酷的刑罚,是对神魂的历练。
在试炼塔内身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神魂每一刻都在被撕裂,被重组。
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像是顺着呼吸进入身体。
我曾有无数个瞬间想要自裁。
那时我也会怨楼心月。
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或许在楼心月看来没有再次将我送进试炼塔,已是她对我怜惜了。
药童有些怜悯地望着我。
知道得不到我想要东西后,我艰难起身沿着自己来时的血迹往回走。
没走出几步,便听见许观南说:「不过首席说了,你若是去向凌川道歉,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丹药。」
「傅思年,我若是你便不会自讨没趣,早日成全凌川和首席。」
我并没有停下脚步。
「好,他要便给他。」
沈凌川住的院落是楼心月的。
我作为她的道侣这二百年间也常踏足这里,可是自从沈凌川来后,我便再没来过。
这里已经改换了样貌。
从前只有青竹的院落,如今已被鲜花点缀。
满是少女闺情的秋千,院中养的灵兔,以及桌案上的两只茶杯和女儿家最喜爱的糕点。
以前,楼心月最狠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
犹记得我与楼心月结契后曾提出住到一起。
却被楼心月以「修行之人,不必日日相伴」为由拒绝了。
后来我瞒着她悄悄在院子里布置了一番,想给她惊喜。
她却斥责我,「莫要做凡俗儿女情态,实在恶心。」
随后一挥手便将我精心布置的东西扫落在地。
最后是我灰溜溜地将那些东西带走,此后再也没提过。
原来她只是不愿意我这般而已。
我心中清明,但是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心痛的本能。
我缓步走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