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就你当年在学校惹出的祸,谁给你兜着的?谁低声下气替你去道歉的?啊?你爸你妈好歹也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丢了面子不要的也要去替你去挨个儿给人赔罪!”
“出国后你要跟朋友合伙做生意,亏了本,谁捞的你啊?不还是你爸你妈!”
“你当初想入手煤矿那一块,要不是家里扯着你,你现在不是个暴发户就是在局子里蹲着了!”
“现在你翅膀硬了,开始嫌我们多管闲事了?”
“我告诉你!楚蓝!要不是你们这么需要我们操心,我何苦管这个闲事!”
楚蓝听着楚母一声声开始翻着黑历史,面上有些不快,还有些腼颜。
那些确实是他的黑历史,这并不能够成为让母亲掌控自己的原因。
他说了一句话。
“我花的是自己赚的钱。”
或许是有先见之明,在整件事情中,他没有一分一毫都用到家族或公司的资金,给张老板的投资也是用他个人的存款,以他自己在外面开的公司的名义,和楚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在孩子与父母争夺话语权和独立权的过程中中,经济独立,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如果不是经济独立,楚蓝也没本事和家人这么叫板,更没本事那样护着楚紫。
因为少年时更加的荒诞不羁过,所以他比楚紫觉醒得更早。更早地知道想要脱离父母的桎梏去为自己做选择,首先必须要有独立的经济,并且要展示出足够的优秀。
优秀到什么程度呢?
提到楚蓝,人家想起的不是楚父楚母的儿子。而是提到楚父楚母,人家想到的是这是楚蓝的父母。
楚母再次被噎住了。
自从楚蓝接管了海外的事业,接连地为家族带来可观利益,在公司里越来越有话语权之后,她越来越难以管教他了。
不说反过来被他牵制吧,但有的时候,那种再次掺和不进去的感觉确实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揪心。
仿佛雄鹰飞出去之后,就再也不飞回来了。
她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难免也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能乖巧地承欢膝下,而不是一个两个跟她较劲。
她被楚蓝这句仿佛要划清界限的话给气到了,颤抖的手指指着楚蓝。“你的钱?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楚蓝揉了揉太阳穴,神色十分疲惫。“妈,没有人要给你划清界限,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样乱想?我和阿紫都一样的尊敬你,爱你。我告诉你那是用的我的私人资金,也只是怕你担忧我如果动用公司资金投资失败,会引起别人的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