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想有所成全,就必须有所失去。而他,只会选择成全苍生。
观御没有办法向他开口,只好沉默。
涟绛斜睨观御,生气之余又感到难过:“你与我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殿下!”月行来得及时,正巧赶在这档口上。
涟绛拽一拽观御袖子,不想再与他吵:“月行找你。”
观御顺台阶下,握住他的手一道往门外走:“一起。”
掌心的温度交织在一起,涟绛心里那点气便散得没影。
他微微皱眉,盯着自己与观御十指相扣的手,咕哝不清:“完了完了,涟绛,你没救了。”
“什么?”观御没听清,微微低下头问。
涟绛眼睛一弯:“不告诉你。”
观御:
涟绛见他表情微滞,憋不住笑。
等拉开门瞧见月行,以及月行怀里抱着的黑乎乎一团小崽子,涟绛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那小崽子身上。他抽出手试探着摸一摸那小黑团子:“这是?”
“麒麟。”观御手里一空,便从月行手里接过麒麟。
麒麟亲昵地蹭他的下巴,又在他警告的眼神里呜呜叫着跳到地上。
涟绛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推着观御往外走:“它蹭你是因为喜欢你,你怎么还就非要凶巴巴的冷着一张脸?”
观御不接话,与他一同踩进雪里,身后麒麟迈着四只小短腿嗷呜叫唤着跟过来。
水中月比不得长生殿那么宏伟。因为只是涟绛一个人住,所以院落不大,寥寥几眼便能将整座院子纳入眼中。
院子正中有一棵上了年纪的桃树。它的枝干较其他任何桃树都要粗壮,枝桠上常年开着花,只是冬日没有春夏时开的茂盛,仅有四五朵点缀在枝头,又被大雪覆盖。
涟绛扫开树下青石桌椅上覆着的雪,却不往石凳上坐,反而仰身躺进积雪中,任由雪沫子浇得满头满脸。
“别这么躺着,地上很凉。”观御皱眉,伸手想将他拉起来。
他抬抬胳膊挥开观御的手,眼睛半睁不睁:“昨天你让我挨着墙怎么就不觉得凉?”
观御低着头定定地看着涟绛,心想昨天确实有些失控,好像没太能顾得上涟绛感受,于是说:“我下次注意。”
涟绛眨眼,心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