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是跟在观御身后,但还没来得及踏进房门半步,观御便先行合上门,把他挡在外头。
“好吧。”月行无奈叹气,其实自昨日观御抱着涟绛回来,他便觉得这两人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他又说不上来。而今瞧见观御这样子,他终于是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心想龙族果真是重欲,小公子连眼睛都还肿着,估计都还没醒,殿下就又来了。
他摇着头走出去几步,停顿数秒后又折回来,思来想去还是关切地问:“殿下,要备些热水吗?”
里面观御一边解下大氅,一边应声。绕过屏风见涟绛背对着自己还在睡,便没多打扰,只弯腰将被子盖得更严实些。
他在榻边站了一会儿,偏头见窗外白雪茫茫,心也跟纷飞的雪粒一起沉下去。
喜宴上止戈朝他敬酒,说之前不该为十六的事和他动手,希望日后能与他冰释前嫌时他便有所察觉。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为兄长,二为太子,左右不好叫止戈难堪,于是只能饮下止戈递来的酒水。
他将那酒水含在口中,无人时暗中吐出去。可终归是没料到,止戈给他的不是百毒之一,而是催情药相思子,沾之即发。
相思子非心上人不得解。
今日一早玄柳叫诸神商议询春悔婚一事,止戈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必定起疑。若是查不出涟绛还好,这事尚有转圜的余地,但若是发现是涟绛,只怕
他垂眸望向涟绛,刚巧涟绛半睁开一只眼偷瞄他。
第章相爱
目光相对,涟绛蓦地闭上眼,意图继续佯装没睡醒。
观御:
他抬手摸一摸涟绛的发,后者肩膀瑟缩,又在眨眼间放松下来。
知道观御已经看穿自己的小把戏,涟绛索性不再装睡,懒洋洋地朝观御伸手。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观御却故意曲解,俯身吻在他的脸上。
涟绛在这片刻的亲昵里稍有怔愣,再回神时观御已经站直身子,垂眸望着他缓声说:“起来看雪。”
看雪?
涟绛一骨碌爬起来,结果浑身上下都酸。可尽管疼得龇牙咧嘴,他仍抽着气问:“真下雪了?我在九重天这么多年都还没见九重天下过雪,今天怎么突然就下雪了你没骗我吧?”
“嗯。”观御扶他起来,拿过衣裳一件一件地伺候他穿上。
九重天确实不常下雪,连雨天都很少有,但昨日夜里不仅下了雪,而且还是鹅毛大雪。只一夜的功夫院中的雪便积到膝下,是以今日熹微时他推门出去时都有些费劲。
涟绛在穿衣的间隙里扭头,果真见窗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真下雪了!”见到雪,他的眼神都明亮了几分,刚系上腰带,赤着脚兴冲冲便要跑出去。
观御及时拉住他,颇为无奈:“雪一直都在那儿,先把靴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