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制定出刺杀原身,以此来混淆视线,扫清阿五等人残余的痕迹的计划时,郑孟便下了决心。
只叹恶人命长,箭术高超如郑孟也没能伤及李小寂分毫,更沦为阶下囚。
气氛僵硬之际,忽有人来报,说郑孟被吊在北城门上,情况十分不好。
闻言,秦熙和柳月凝同时向前走出两步,对视一眼,柳月凝攥紧了拳头,轻轻摇头,低声道:“阿郎,不可……”
秦熙皱紧眉头,所以,他只能毫无作为,忍气吞声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惨死?啊,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感受着秦熙的情绪变化,柳月凝理解他心内的挣扎,却必须讨这个嫌,再提醒他一句。
“别忘了你我如今的处境,牵一发而动全身,是满盘皆输,还是笑到最后,只看你一念之间。”
秦熙沉默了,他的沉默影响了在场之人。
人人都恨,人人都怒,但他们无能为力,只得暗暗发誓,复国那天,定要拿李小寂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弟兄!
却是无人想过要从李田氏和李小茉身上下手,李小寂不是东西,但不肯妥协的李田氏仍是叫人钦佩的。
且李或将军一生为国,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对李或将军的遗孀不敬,即便再恨李小寂都好。
这也是原身放心在人前表现自己对母亲幼妹的在意,偶尔把和母亲的争执闹大的原因。
如秦熙之流,不会也不能对深明大义的李田氏动手。
如申瑜之流,只会通过掌握李田氏母女的命运来控制住原身。
“阿嚏——”李府,李小寂打了个喷嚏,搓搓鼻子,哪个王八蛋骂他?
皇宫,历代帝王的寝殿里,穿着绣龙纹云样寝衣,眉目阴冷,似笑非笑的申瑜正悠悠的写着字。
李小寂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所以,他几乎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李小寂被刺杀,反手捉了个活口吊到城门上的消息。
这样的事,最近一年频频发生,并无稀奇之处,倒是李小寂再次被李田氏拒之门外的乐子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真的当着亲娘的面,一剑击碎了亡父的牌位?”申瑜说着,看向跪在一旁的大内侍。
申瑜当上皇帝以后便立了个规矩,凡是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都必须跪着伺候他,毕竟跪着的人若想动手刺杀,行动不及站着便利。
大内侍低垂眼眸,低声道:“回陛下的话,李大人确实这么做了。”
“有趣,有趣,看来,朕养的这条狗真是越来越疯了。”申瑜停笔,满意的看着自己写的“亲”字。
想了想,申瑜命人明日一早便将李田氏和李小茉带进宫里,狗儿疯了不怕,勒紧脖子上套的绳索便行。
翌日早朝,申瑜打着呵欠,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随意的扫了一眼跪着的文武百官,视线放在跪在最前方的李小寂身上。
李小寂感受到申瑜的目光,学着原身的样,一动不动,直到申瑜叫了他的名字,方才抬头。
“李卿,且上前来。”申瑜说着,向李小寂招招手。
李小寂立刻跪着前行,行至御台下,正要调整姿势,却听申瑜说道:“上来,让朕仔细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