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答应也别拒绝,等暑假找到更好的再说。”
姜阈回梁东言。
回完梁东言后姜阈想起自己暑假的计划,没有梁东言的话,他的暑假大约还会出国,不论去哪里。
但现在有梁东言,姜阈忽然觉得,自己也要开始考虑赚钱的事了,他长这么大没像梁东言那样打过工,最适合他的兼职工作也就只剩学习辅导。
姜阈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到家刚十点出头,出了电梯,姜阈发现家门口多了一双女鞋,应该是闵萱出差回来了。
姜阈打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闵萱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听到门的动静时抬起头看了过来,面色不明。
“妈。”
姜阈走进去,他卸下书包,按以往的惯例,闵萱出差回来总要问一嘴他这几天的学习情况。
只是今天闵萱没应声,她眼神闪了闪,语气平常道:“回房间吧,早点睡。”
姜阈脚步一顿,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闵萱,但在闵萱的面无表情中,还是点点头,转身朝卧室走去。
“那男孩艺考考得不错。”
姜阈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闵萱忽然淡声开口。
姜阈的大脑在一瞬间轰然炸开,眼前一晃,目光有瞬间的模糊,他握着门把的手心蓦地泛凉,随之而来的是一层冷汗。
片刻,姜阈神色如常地转过身,看向抬着头的闵萱:“您说什么?”
如果不仔细观察,是无法看出姜阈的脸色渐渐苍白、双手用力地握在身旁、而手臂也微微颤抖的。
闵萱眨了眨眼,她试探地盯着姜阈,站起来,将手中的文件随意扔在茶几上:“梁东言,你们学校今年那音乐生。”
姜阈觉得自己整个人晃了晃,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是的,听说拿了好几个第一。”
闵萱走过来,姜阈的心脏几乎快跳到喉咙,他平静地看着她:“怎么了?”
闵萱摇头:“没什么,说明你爸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烧起来了。”
姜阈心下微微放松,他点头:“嗯,这届艺考生都考得不错。”
闵萱笑了笑:“之后他们高考的好坏,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话里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像在暗示艺术生们的高考成绩和姜秉泽那“文艺一体抓”的口号再无关系,而他们高考的命运,便也无所谓了。
姜阈的喉咙堵了下:“您什么意思?”
闵萱盯着神情渐渐凝重起来的儿子:“没什么,回去睡吧。”
姜阈却站着没动,他眼底有隐隐的红意,和闵萱对峙片刻后,他忽然轻声说:“你知道了是吗?”
一瞬间,闵萱的表情变得极其可怖,她瞪大眼睛盯着姜阈,声音发紧,几乎在尖叫:“给我闭嘴!”
姜阈垂了下眸,他盯着地板,随意道:“知道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