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纪闻西很小的时候,他爷爷告诉过他的。
但在姜阈和谢梧已经拍到了二十几个白昼的时候,奇迹还是没有发生。
纪闻西永远地停在了他22岁的冬天里,手中握着的手机上是他正编辑着的短信。
短信是发给姜阈的:我可能看不到那么多白昼了,但没关系,我还是希望有无数个白昼,让黑夜看见。
这也是影片结束时的一句话,在雷电下、在星空里、在漫天遍野的萤火虫闪烁之中,用希望、对抗着无边黑暗。
姜阈说完后,梁东言目光微怔,他抬手夹了个糖藕放进嘴里,含糊道:“知道了。”
“所以。”
姜阈见梁东言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也替闻西谢谢你。”
“不用。”
梁东言将糖藕吞下:“我不认识他。”
餐桌上安静片刻,梁东言随口问:“为什么要那么帮他?”
这部记录电影的场景都是真实的,生活在大陆城市里的任何一个普通人,大概一辈子都遇不到那些场景。
为一个认识了一两年的朋友,去冒险、去死里逃生,梁东言不理解、所以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这部电影。
“我。。。”姜阈握住茶杯,手指发紧道:“我和他有些地方很像,他的想法,我能体会到。”
“哪里像?”
梁东言声音发沉,语气泛涩:“都是同性恋?”
为重病的新欢完成遗愿,这个解释就合理了。
姜阈沉默下来,莫名又无奈地看着梁东言。
半晌,梁东言忽然笑了一声,他看向姜阈:“所以你后来换学校了?”
姜阈喉间堵着:“嗯。”
“我记得之前那所挺好的。”
梁东言闲聊道。
“那是家里帮忙申请的,读了一学期我就申请了其他学校。”
姜阈道:“当时不想和家里有联系。”
梁东言点点头,又夹起一枚汤包,安静地吃着,姜阈看着他吃,拿起茶壶给两人把茶倒满:“那你呢?大学读得还好吗?”
梁东言一顿,他把嘴里剩下的汤包咽了,眼底划过一抹讽刺:“你觉得呢?”
“X音作曲系,是吗?”
姜阈问。
梁东言低头,闷闷“嗯”了一声。
姜阈笑了下:“那应该念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