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言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失落起来:“所以又要去很远的地方了。”
“我会留够机票钱。”
姜阈回答,顿了顿他又说:“或者。。。你有假期吗?”
“有。”
入行六七年几乎从未休过假的梁东言斩钉截铁地说:“我是老板,随时可以休假,你带上我。”
姜阈咬了下嘴唇,“唔”了声。
“唔是什么意思?不能带吗?”
梁东言见姜阈态度暧昧,追着确认。
“到时候我会跟施卓远对时间。”
姜阈不紧不慢道,不等梁东言反驳,他便拿起他的手机:“不说这个了,对下一场戏。”
梁东言还想据理力争,姜阈就已经开始背下一场台词,他的争取只得暂停,攒着股对施卓远的不满不情不愿地对起了词。
这天晚上谭青和制片人请姜阈一家吃饭,谭青和制片人客气周到、姜秉泽和闵萱也很给面子,只有姜阈索然无味。
饭后父母和姜阈一同离开,离席后二人的神色陡然凝重起来,看着姜阈欲言又止、又有些隐隐的唉声叹气。
“姜阈,爸妈明天打算回去了。”
快到酒店时,闵萱说。
姜阈点头:“也好,明天开始拍戏,我也没时间陪你们了。”
“你。。。别太累。”
姜秉泽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一个劲儿给闵萱使眼色。
“出国之前还有时间回趟家吗?”
闵萱试探着问。
姜阈看向她:“看剧组进度吧,怎么了?”
“爸妈恰好认识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回东吴一趟,和他见一面,也让他诊断一下、看看你吃的药。”
闵萱尽量说得柔和,难得有些紧张地看着姜阈。
姜阈望着父母担忧的神色,勾唇,点了点头:“好,回去之前我跟你们说。”
听到姜阈同意,两人说不出的高兴,几乎快激动得哭出来。
姜阈其实很难感知到父母的爱,早年他们对自己的关怀全都凌驾于生了病就不能好好读书的前提之上。
但这一刻,他又觉得,无论是哪一类前提,归根结底,他们确实是关心自己的,便不想再探个究竟,就这么糊涂着也无妨。
隔天一大早,把父母送走之后姜阈便前往片场,梁东言在酒店处理工作,傍晚时发消息问姜阈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说就在酒店顶楼餐厅,程延也来了。
姜阈今天的拍摄很顺利,按理说该结束了。
但是他和庞周今天的状态太好了,庞周建议导演临时把后面两场同样场景的对手戏也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