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身的记忆中,邵氏没是个爱打上门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看着周中疑惑的眼神,邵氏理直气壮,“之前我们周家不显,让人欺负就欺负了,反正没吃啥大亏,不过是嚼点舌根,最多吃点小亏,忍忍也就算了。如今你是秀才老爷,我是秀才娘子,那能让人白欺负,自然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莫名,周中似乎看到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周中头痛,看来想歇息是不成了,起码他得先把家里的事料理了。
“这事不用管,流言蜚语那管得过来,只要不是傻的,谁分不明白秀才和童生。”周中道,“只是以后不可如此,就算你想给多,那也别给少,持平就成。”
“老大也忒老实了点。”周中又嘀咕了一句,然后教导邵氏,“人情世故,你得学着点,倘若以后我中了举人,进士,送礼的人会越来越多,你得知道怎么打理。”
“那些礼该收,又该收多少,那些礼不该收,又要如何拒绝,这些你心中得有数。”
周中慢慢地悠道:“其实跟村里走礼差不多,就那么一会事,别想得太复杂。”
周中抽出一张礼单,指了道:“这家送的过重。”见邵氏不伸头看,才想起他不识字,吩咐道:“你去把老大叫来。”
周举跟在周秀后面进了屋,周中瞄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自跟周秀说话,“你明儿把这四十两送回给刘来财,就是镇上刘记杂货铺的东家,你看如今乡下有什么果子,带些去。”
周举在一旁搓了手道:“爹,为啥要退回去?岂不伤人脸面。”
“你知道他为啥要送我们家重礼?”
“嗐,这还用问,定是看爹如今发达了,献殷勤呗。”周举嘴角翘的老高。
周中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你爹如今是秀才,人人都会捧着你们,让着你们,真以为秀才有多了不起吗?”
闻言,周举低下头,出了永安镇,秀才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见此,周中暗叹,知道分寸,还不算太坏。
周秀想了想道:“刘来财说是爹的同窗,之前并没有和家里有来往,也没有听爹说起过。爹的同窗那么多,其他同窗没见着过,偏他不仅来了,还给了五十两银子的大礼,不是有所图,就是有我们不知的事。”
周中颔首,孺子可教,上次教过他一回,就知道想事情,不是光老实。
“之前我有去跟他借过银子,但他没借,虽没明说却是那个意思。”
周举记得这家是送来五十两银子,爹却让退回四十两,“爹,你怎么只退回四十两?”
“因为他的确跟爹相交过一阵子,留下十两当同窗之情。”周中看着周秀道。
周秀道:“爹,儿子明白。就是当之前是怎么相处,以后还是怎么相处。”
之前没有来往,以后也不要来往。
周秀出门前鼓起勇气道了一声,“爹,邵家逼娘给纳他们家的姑娘作二房。”
“纳妾?”周中口里的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