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望看出礼哥儿的犹豫,折扇拍了拍他的肩,“在乡下的时候,像你这样大的小子,有叫我叔的也有叫我哥的,你不愿意叫我俩叔,是想叫我俩哥了?”
白三望一双眉毛挑得老高,眼中带着戏谑看着礼哥儿。
在村子里,还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礼哥儿有些无措,有些小紧张,使劲咽了咽口水,吐出二个字,“叔叔。”
“乖。”白三望随手拧下折扇上的吊坠,一块普通的玉石递给礼哥儿。
礼哥儿慌得直摆手,他不识得玉,却也知道再便宜的玉石也值些银子。
白三望硬塞了过去,唬着一张脸道:“拿着,这是见面礼,长者赐部可辞。”
礼哥儿听爷爷说过一些规矩,知道见面礼是长辈所赐不能辞,遂恭敬地接过,放入怀里。
齐顺见白三望给了见面礼,摸摸脑袋,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方掏出一方木头小印递了过去,礼哥儿同样双手接过,又道谢,领两位进屋。
原本信哥儿在屋里缠着邵氏要一起招呼客人,邵氏见齐顺和白三望给了见面礼,那能让信哥儿出去,让敏姐儿看住他,不让他迈出门口一步。
又没水泡茶又没有点心招待客人,邵氏急得团团乱转。
礼哥儿请齐顺和白三望进了屋才发现没有东西可以招待,小脸顿时通红,结结巴巴地道:“两位叔叔……”
齐顺挥手打断他的话,“我姓齐,你叫我齐叔好了,他姓白,你叫他白叔。”
“小子姓周名守礼。”
“好名字。”白三望赞叹的一句。
齐顺也干巴巴地随了一句,“名字不错。”又急急忙忙地道:“你们可不能住这里,这里要收银子的。一间屋子三两,这个院子里足有十间屋子,一年要三十两银子呢。”
礼哥儿被这银两给震蒙了,最近爷爷不仅教他和弟弟两人识字,还告诉他们一些东西价值几何。他记得他们一家子人在村里一年才用二三两银子,三十年银子他们一家子可以过十年的了。
“贵吧?”齐顺一只手在礼哥儿眼前挥来挥去,“你得赶紧让你爷爷找房子搬出去。”
礼哥儿重重地叹口气,“真贵。”
想着出去找房子的爷爷和爹爹,礼哥儿松了口气,“我爷爷正是出去找房子的。”
白三望咦了一声,“斋夫给你们说了这房舍要收银子的?”
礼哥儿道:“斋夫是啥?”
“就是这里打杂的,领你们到这院子的那人。”白三望解释了一句。
礼哥儿道:“哦,原来他就叫斋夫。他没有跟我们说这屋子要银子呢。这么烂的房子,我们村里都不好意思收人银子,没想到州府的人如此抠门,连这样都敢收银子。”礼哥儿边说边摇头,直叹人心不古。
齐顺道:“那群眼睛都钻铜板孔的王八蛋,看我不收拾他们。”接着齐顺把斋夫们如何想着法子收银子的事一一地告诉礼哥儿听。
对礼哥儿来说,这大概跟在村头听故事差不多。他随着齐顺的声音时而睁大眼睛,时而气愤不已。两人越说越亲近,脑袋都凑在一起了。
白三望看着这两人好一阵无语,他和齐顺在这些学子中算家境尚可的,住的都是单间房舍。齐顺所说的事大部分他都没经历过,全是道听途说,真怕他教坏人家的孩子。
实在听不下去齐顺的胡说八道,白三望拉了他走。这次他两前脚走,后脚
周中两父子回来,又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