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雀钗,我看清了,是从你衣服里掉落出来的。”胡三姑娘立即捡起金雀钗,冲着敏姐儿得意地叫,“贼,你就是个贼,偷金钗的贼。”
邵氏一声怒吼压下她的话,“放你娘的狗屁,定是你塞在敏丫头的衣服里的。”
胡三姑娘缩了一下脖子,又抬起下巴道:“明明你们家没规矩,偷人东西还污赖人,不要脸。”
敏姐儿脸色越发的苍白,她知道这是个一个圈套,一个毁了她毁了爷爷毁了周家的圈套。她跟爷爷读了许多书,她听爷爷讲过不少事,人心险恶。她要戳穿她们的圈套,不让她们得逞,她给自己鼓着劲。敏姐儿一字一句地道:“我没有偷金雀钗,至于它为什么会从我身上掉落,我也不知道,但我问心无亏,因为我没有偷金雀钗。”
如今人脏并获,胡太太心头落定,朝敏姐儿瞥了一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想赖也赖不掉。这会总可以把周老爷请了来吧?”
胡太太看着许太太道,先前胡家的丫头让许太太的人给拦了回来。
许太太点了点头,吩咐人去请周老爷前来。
听说去请周中,邵氏三人也松了一口气,在她们心中,周中是进士,是传胪,是无所不能的。
敏姐儿福了福,“劳烦许太太。”
然后她看向在坐的几位太太,胡太太许太太姜太太尚太太,尚太太听说敏姐儿人脏获,急忙从屋里出来看周家的倒霉样子。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几人,道:“金雀钗并不是我偷的。至于金雀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我倒有几点怀疑给几位太太说说。”
敏姐儿竖起一根指头,“许太太请宴,跟着几位太太来的都是家中嫡女,偏胡太太家来的庶女,这是其一。这其二嘛,就是金雀钗本身,从今儿各位太太姑娘的头面看,没有谁的钗贵过这只金雀钗,偏它出现在一个庶女身上,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则第三,胡太太实在太过于贤良,给庶女的金会比自己头上的还好。倘若胡太太真是如此贤良之人,我们在京郊却不曾听闻?若我没猜错,这只钗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
说到此,敏姐儿脸上露出丝羞涩的笑容。她没想到她真的可以像爷爷那样说话,那样厉害。她的心现在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又是紧张又是欢喜。
胡太太心底一阵慌乱,抚着胸口指着敏姐儿恨恨地道:“别逞口舌狡辩,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大家都亲眼目睹。”
许太太和姜太太相视一眼,皆没有出声应合。
见状,胡太太冷笑道:“不想在许太太的花宴,竟遇上了贼子。”
这是在威胁她了。
许太太双眼微阖,并不出声。
之前她们看周家穷困想当然地以为是敏姐儿拿了金雀钗,但听敏姐儿如此一说,谁也vyni住多想,后院阴私,她们谁没有听说过。许太太心中已是恼火万分,胡家怕是借她的花宴给周家下圈套,根本没把她们许家放在眼里,至于帮老爷那更是梦话。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成了别人的帮凶,惹一身臊。
敏姐儿上前一步,面对着胡太太微微一笑,“你知道翰林之怒吗?”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士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敏姐儿侃侃而道,“那翰林之怒呢?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