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嗓音里夹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还是让颜湘的耳朵仿佛被烫了一下,让他莫名有些紧张。
“在。”颜湘的背挺直了一点,伸手拨开绕着他转圈圈的西蒙。
“我记得,搬进蒋宅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摸了西蒙之后,要洗手才能上餐桌吃东西。何况你刚刚还在做雕塑,手上都是泥巴。”
颜湘记得蒋先生警告过他的,只是顺手就忘了。他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
蒋荣生微微皱起眉,一字一句地训人:“跟我道歉做什么,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了,疼的又不是我,我不在乎。”
颜湘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讷讷地,心里想说他一次一次从医院醒来,都疼习惯了,他自己也不在乎。
但是这话一说,他有种直觉,蒋先生又会恨恨地他把骂一顿。
于是颜湘只能点头,傻傻地:
“那我对我自己道歉。”
片刻后,颜湘想起什么似的,环顾四周,问:“蒋先生,你怎么知道我马上要吃东西了?”
蒋荣生声音听起来冷了一点:
“颜湘,你的脑袋里除了雕塑装不下别的东西是么?好歹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左耳进右耳出,我昨天跟你说过的——”
“手里有个宠物摄像头的项目,我要给西蒙试用几天,装上去的时候我告诉过你的。”
“哦,是吗。”颜湘挠挠头,“我不记得了。可能是你在床上说的吧,那会我都要睡觉了,哎呀,下次你别在床上说重要的事情嘛,那事做完之后我总是很累又很困,记不进去的。”
“……”
“颜、湘。”
语气听起来很危险。
“你绝对是皮痒了。”蒋荣生懒懒地,眼尾轻轻挑了一下。
这种语气听起来再熟悉不过。从前蒋荣生这样说话的时候,他的下场是罚跪半个小时起步。
最近好了一些,就是到了晚上惹蒋荣生不爽了,他就得挨抽。
虽然不像罚跪那样辛苦和疼痛,但是每次洗澡之前把衣服除掉,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痕迹,还是有一些羞耻的。
一条一条的淡红痕迹,像碾碎了艳红胭脂一样,大片地涂抹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既触目惊心,还有几分说不出的迷离绮丽的禁忌凌虐气息,用手指头触碰一下,立马有种瑟缩的痒,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