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湘拍开蒋荣生的手:“不去。”
蒋荣生并不生气,用刀子扎进了枕头中央,瞬间撕开一个大口子,棉絮翻飞。
蒋荣生面容平淡,缓缓地:“你有说不的权利么?就这样决定了。”
颜湘心里又恨又生气,弄伤蒋荣生小臂的那点愧疚感早就荡然无存,恨不得多刺几下,伤口刺得更深一点,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血很快就凝住了,可能明天就结痂了。
颜湘大声道:“我不会去的。你能把我绑到手术台上不成?就算你绑了,医生也不会做,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坏的!”
蒋荣生闷笑几声,颜湘对着他喊打喊杀,骂他为非作歹的样子,真的很懦弱也很可爱。
他慢慢地说:“我当然不用把你绑到手术台上去。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肾|源,是哪里来的?”
颜湘怔愣片刻。
“你脑子除了画画和兔子,以及骂我道德败坏,还会什么?天底下无端端给你掉个肾下来是吗?”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只是颜湘再迟钝,也听懂了。
他一时间失了气势,嘴唇嗫嚅着,说不出几个字。
…要说谢谢吗。
颜湘偷偷地看着蒋荣生。
然后,蒋荣生说:“现在。脱掉衣服,马奇上来。”
于是,颜湘又想立刻对他破口大骂。
廉耻寡义的黑心资本家!
蒋荣生盯着颜湘的脸,啼笑皆非,“又在骂我?”
颜湘矢口否认。
蒋荣生却没了这闲心跟他多废话。心里总是有一根刺,不舒服。
其实被划拉两下也没什么。不就是掉几滴血,擦擦就没事了。
甚至不用喊医生来处理。
刺着他的,是枕头底下藏刀的动作。
刀是那样的鲜明,一把冰冷的锐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亘在了枕头底下。】这层楼里,除了医生,就只有蒋荣生一个人会在。
防着谁。
是再明显不过的。
蒋荣生自己心里不舒服,心里像有团邪火似的,越想越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