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湘再迟钝,他也知道这个回答的正确答案。
也许一开始签的合同只是唬唬他的。这场游戏只能由金|主来叫停,直到金|主尽兴为止。而玩物是没有喊停退出的机会的。
颜湘一点一点地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圆眼睛看着蒋荣生,再次摇摇头:“不会走的。不会。”
“你确定?”
“我确定。”
颜湘觉得自己的语气诚恳得天衣无缝。
他等着蒋先生给他解开脚链。
蒋荣生笑了一下,阖着眼睛,说:“那我为什么要解开?你不会走,不会自杀,这脚链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它很长,虽然很牢固,但是它很轻,你可以在家里随意走动,画室,书房,卧室,下到一楼,随便你去,脚链的长度都是够的。我已经量了很多次,很多次。”
蒋荣生摸着颜湘的耳垂。
颜湘几乎有些不寒而栗。
“我知道你脸皮薄,要面子。如果你不喜欢家里的佣人看到你的脚链,那么他们不会再随意进入这栋主宅,你一个人在房子里就可以随意走动了。好不好?”
这听起来很像一只被囚禁于黑暗森楚中的金丝雀。
而且这是一片世世代代流传着恐怖传说的黑暗森楚,从来没人能够靠近,也无人知晓在森楚的最深处,存在着怎样畸形,扭曲的秘辛。
颜湘是否注定要成为这个秘密的一部分,并将其带入余生的尽头呢?
他是不愿意的。
“……”
颜湘面色苍白,快要愈合的唇角又因为情绪激动,被咬穿了,点点血腥味传来,他盯着男人,语气几乎咬牙切齿:“…我刚刚骗了你,我会走的!一定会走。你,你关不住我。”
蒋荣生依旧很平静,俯身亲了亲颜湘,耐心地解释给颜湘听:“那我就更不会解开了。我不喜欢去思考不确定的未来,只做当下能做的。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把你锁起来,你走不了。”
一字一句砸下来,像宣判死刑。
面对这种人,颜湘都要崩溃了。说他正常冷静吧,他又干这种事;说他偏执扭曲吧,偏偏态度都是很好的,面目平静温和,很有礼貌,还会认真解释。你生气,倒显得你在任性胡闹一样。
简直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一个人。
他有他自己的逻辑和行为准则,并且形成了闭环。同时他处于上位者的状态,权势滔天,别人只能按照他制定的规则来,没办法置喙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