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你的妖气。”林渡又要皱眉,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弱。
“你察觉不到,是因为你是人修,”危止收回视线,“她能察觉,是因为她也是异数。”
麻婆婆不算人,她是尸王,在六道之外。
所以她驭尸,根本不需要自己到场,只需要下咒印招来。
林渡愣了一下,“可是她身上……是灵藤的灵气和花香掩盖?”
危止点头,孺子可教,“她手上的银镯里,也有清灵香,用灵气和花香掩盖尸气。”
林渡哦了一声,转头看向了那不知何时又冒出来的灵藤,带了些蠢蠢欲动的杀意。
危止却要赶人了,“这里交给我了,你去找你的师姐吧。”
林渡没动,“我师姐只怕还在滇南哪个角落赶路呢。”
“那就去找你那些……师侄。”危止说着,“大人办事,小孩儿别杵这儿。”
林渡穿进修真界之后仗着小孩儿身份胡作非为,刚想说一句自己不是小孩儿,忽然就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句年幼爱玩笑,默默闭上了嘴巴,收了扇子,头也不回走了。
危止就看那小孩儿走路,原本她走路是很稳的,静悄悄的,这会儿走路有点踮着走,吊儿郎当的,还装得满不在乎,跟个纨绔子弟似的。
冷不丁隔空有个什么东西被那小孩儿扔过来,危止下意识接过来,却是个琉璃灯盏,落到他手上,一下将那井映得雪亮。
其实高阶修士黑天白夜都不会妨碍目力,但他依旧稳稳接了,看了一圈儿,没处放,就拎在了手上。
林渡出来的时候是翻的窗子,可不知道为何此刻那屋子窗子被关了,林渡憋着气绕到了正门处,伸手那么一拽,这下好了,门板子就这么一用力给拽下来了,径直就要往外倒。
林渡条件反射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抱住了那门板子,接着顺着进屋,将那门板靠墙搁住了,身体力行演示了一回什么叫真正的夺门而入。
屋内地砖跟有人想不开了非要在家里种地一般支离破碎,底下的土都被犁了一遍,那先前林渡坐着的条凳已经被剑气劈成了两半,跟雷击木似的豁口还有火燎的焦黑口子。显然这门板也是那两人和灵藤打斗波及的。
陶显和夏天无一个提剑坐在桌前,一个坐在床榻之上,那孕妇看着是被生生吓晕过去的,生气儿已经不太足了。
两人转头看向了进门的人,陶显对这祖宗的不走寻常路已经接受良好,甚至觉得这个出场方式对于别人有些离谱,对于林渡来说正正好。
夏天无刚刚吊住了人的命,转过头看向了小师叔,就说了一句,“方才打到一半,我刚想烧的时候,那灵藤自己退回去了。”
“我知道。”
老根都被林渡炸了,还有危止那平平无奇但伤害性极强的一板子,灵藤哪里还有力气往这屋里使。
“我出去就是为了从根源解决问题。”
林渡清清淡淡说了那么一句话,听着倒有些冷意。
不光是陶显,夏天无都有些稀奇。
林渡其实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但一般这冷很少会这么直白地露出来。
她也懒得解释,自己站到了桌前,看了一眼陶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