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晓萍骄傲得像只孔雀,毕竟能上省医院进修的机会,一般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这说明她是被当成医院护理骨干来培养的。
“对了,你还记得咱们班的张瑞强不?就是一起在内科实习那个男同志,四十来岁的样子。”
清音点头。
“他啊,现在又跑区医院来了,以前不是被打发回公社卫生院了嘛,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婚了,还找了个当干部的二婚老婆,现在直接给调区医院来了,但他实习期表现不好,院里没给安排医疗岗,而是去了后勤。”
“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俩人都笑起来,也没放心上,又说起同期实习的“同学”,大多数都被分配到基层公社卫生院,偶尔有一两个关系硬的留在区医院,平时跟毛晓萍都是普通同学来往,不好不坏。
“你还记得咱们内科的张护士长吗?”
就是当初让清音给她把脉看是不是怀孕,当天下午喝了红糖水就来例假那位,“她还真怀孕了,不过……”
“不过咋样?”
“悄悄让b超室的同事帮她看了,是个女娃,她老公要求打胎,她舍不得,现在正闹离婚呢……大家都是医疗工作者,男女有啥区别,你说生儿子就那么重要?”
清音只能沉默,对这个话题她已经疲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夸张的,她跟我们说,她那嫁到乡下的堂妹,那才叫一个惨,前几年生了个闺女,现在一直怀不上,你知道她婆婆想了个啥法子?”
清音心说还能有照b超打胎的惨?
然而,毛晓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
“小两口每次同房的时候,她婆婆就把孙女抱到窗外,往孩子脑袋里扎缝衣服的铁针,足足六七公分长的针啊就这么活生生扎进孩子囟门里,说这是吓唬那些准备来投胎的小鬼,不许她们投成女胎……”
大夏天的,清音背上汗毛直竖。
“那小两口就不知道?”
毛晓萍叹口气,不说话就代表了一切。
清音气得跺脚,这什么狗屁风俗,简直就是陋习,是残害!这种人最好别让她遇到,不然她弄不死他们!
“行了行了,我也就是跟你说说,先带我去你们厂卫生室参观参观呗,清医生?”
跟毛晓萍的聊天暂时不表,反正清音自从听了这个匪夷所思不寒而栗的“故事”后,忽然就灵机一动,当天晚上直接跑到后面张家去。
“嫂子,你家小菊自从小时候那次感冒之后,是不是经常发烧?”
“啊对。”
“是不是每次小张哥一回去,第二天小菊就开始发烧?”
“你别说,还真是,孩子爸一走,她又不烧了,她爷爷还说是孩子吃积食了,让我少给她吃好的。”丈夫难得回去一次,总得吃点好的。
清音冷笑,这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