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看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你想要吗?”
“我怎么可能不想要。”
清音对于好朋友的婚姻生活从来不做干涉,所以这几年哪怕不喜欢谭志学这个人,但也从未挑拨过什么,更别说让他们离婚的事。
说实在的,这个人她看不惯得很!
明明是他不想要孩子,自己却不戴套也不去做结扎,硬要妻子去上环,光这一条,她就觉得不是个好东西,但她侧面性的提点过几句,毛晓萍想不到这茬,她也就没再继续。
“可我离开他的话,我舍不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一起看过那么多风景,一起走过书城的大街小巷。”
这大概就是每个女生分开前都要经历的钻心之痛吧。
清音也叹口气,她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来到毛晓萍的宿舍,把排骨炖上,清音也没往里头加药材,毕竟现在毛晓萍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情况,她只能把打胎的危害告诉她,不说各种可能伴随终身的后遗症,打掉这个,她以后可能都再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但留下来的话,她可能圆了做母亲的梦,却又要面对各种生育损伤,以及做单亲妈妈的准备。
两条路,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将是用余生来买单。清音不敢催她,这个选择只能她自己来做。
静静地想了一个下午,毛晓萍最终还是决定跟谭志学好好聊一聊,“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一趟,我们当面谈谈。”
无论要还是不要,这都是一件必须夫妻双方面对面交流的事,清音点点头,抱了抱她:“要好好的,无论如何我永远在你这边,遇到什么难事都有我给你撑着,好吗?”
“好。”
俩人就此分开,清音下午还要上班,但心里终究是记挂着这件事,第二天又去医院宿舍找毛晓萍问情况。
毛晓萍蜡黄着脸:“他说这几天有台手术,可能要半个月后才能过来。”
“他们科室就没别的能做手术的医生了吗?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面哪怕一个小时的空闲都抽不出来吗?”
“有,但他想明年升副高,他们科室对手术数量把控很严,只有达到……”
清音翻个白眼,心说职称晚两年升又不会死,什么玩意儿啊,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觉得他们三观不合,现在就是完全王八蛋了,哪怕一个在北大荒,一个在海南岛,要见一面也没这么难吧!
但好朋友的脸色说明她对这个男人也很失望,她也就没再火上浇油。
回到家,清音仍气呼呼的。
“婶婶,你为什么生气呀?”小石头正趴在地上跟苍狼玩,抬头问。
“我生气了吗?没有啊。”
小石头叹口气,“婶婶你不生气那你为什么这样啊——”嘴巴一嘟,两颊鼓鼓的,眉毛挑着,眼睛瞪着,活灵活现一只气鼓鼓的小□□。
“噗嗤……傻样儿,婶婶是生坏人的气,不是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