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翕被敲门声敲回了神,他以为是徐阿姨,就说了声请进,门打开了,却是明明说第二天飞机才能回来的陵愿。
顾翕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像看见了鬼一样。
“你怎么回来了?”
语气并不是很欢喜,甚至还有点不欢喜。好像被打断了神好事一样。
顾翕的神情让陵愿原本平静的心情起了并不愉悦的波澜。
“哥哥不想看见我?”
总觉得半个月没见,陵愿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不是那种小孩子身高体型的长大,而是介于成年之间的神情的变化。
就像他明明还和以前一样不苟言笑,板着脸却让人觉得十分可爱,想要作弄,但现在,却已经隐隐爬上了一种大人的冷酷,让顾翕不是第一反应去恶作剧,而是瑟缩。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惊,进而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是澳大利亚的水土特别养人?
顾翕甩开脑子里荒谬的念头。
“你怎么没回n市?”
他缩手缩脚地坐在沙发椅上,陵愿逼近的脚步顿住,眼里的晦暗在光线下更加明显。
像是一片树影遮住了青灰色的天空。
陵愿眼底的不悦让顾翕看的清清楚楚。
但他还没说什么,握在手心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是顾云开的秘书。
陵愿听到了震动声,视线一动不动地停在顾翕的脸上,像是夏日里在枝头上停歇的蜻蜓,可顾翕却觉得自己是那根细瘦的又被烈日暴晒成了摧折的枝干。只要陵愿轻轻一动,他就要折断了。
手机孜孜不倦的震动。
“电话。”
陵愿提醒道。
他知道是电话,还知道顾云开的秘书打来是讲什么事。
但正因为知道,才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