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嫁程筠,更要尽早谋划,别早不打算,到最后又没办法,委委屈屈又嫁了个别人挑剩下的,那才真是一无所有呢。”
“娴月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俩真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她正生我气呢……”
“气你什么?觉得你不该为我打抱不平?”
“气我不该和你做朋友。”
凌霜坦荡得很。
她这种开门见山的脾气对于她们这种人真是克星,果然蔡婳也买账,没有接话,但浑身的刺也收起不少,眼睛瞟了一眼凌霜:“你看什么书呢?”
“外面书库拿的,《庄子》。”
凌霜递给她看。
“你怎么进去外面书库的?”
“翻墙。”
凌霜说着十分荒唐的回答,蔡婳无奈笑了,她翻了翻那本书,欲言又止。
凌霜索性挑明了。
“其实你的字比你的画好。”
她坦诚道:“我开始还以为是大奶奶写的,因为一定是个女人,但后来猜应该是你。
荀文绮真不配和你斗,我这些天把你的注释看了几遍,你知道吗?能注庄子的人,要是是个男人,早考状元了。”
她说的是书页上用蝇头小楷批注的小字,十分俊秀,看不出一点脂粉气。
旁边有另外个字迹歪歪扭扭的,也想学着写注解,胡言乱语不知所云,留的名字是三房的娄天麟。凌霜在下面批注四个大字:狗屁不通。
蔡婳抚摸着书页,垂着眼睛,像是要笑,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书库有个小门。”
她忽然道:“就在佛堂后面,前些年下雨,砖墙倒了,垒起来之后,很容易就钻过去了,走两步路就到了书库的小门。你以后不用翻墙了。”
凌霜顿时笑了,蔡婳也笑了,她身上的防备像是终于放下了。
“让文郡主和荀文绮丢人,不是我的计划。”
她用平静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我跪下去的时候在摸荀文绮的裙子,我知道她的裙子是劈线绣的,手帕也是,我没见过劈线绣,要摸一摸才好模仿,我不知道我的玉能不能找回来,但我保证,她的手帕一定会带着情诗,出现在外面某个男人的手里。”
她说完,看向被她的后招震惊了的凌霜,问道:“所以,这是你心目中注庄子的人该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