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情况复杂,贺南祯也懒得多问,就带着小厮回了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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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难得没迟到,准时来带娴月,一起吃了饭回去,娴月吃完饭却不着急,而是喝着茶和云夫人下起棋来。叫来桃染道:“你去告诉黎叔,让他回去告诉娘,就说我在云姨这过了夜再回去,让她明早来接我吧。”
要换了卿云,一定急得冒汗,但凌霜自己比这还胆大妄为,一点不怕,干脆也坐下来,道:“我就知道你皮痒了。”
云夫人虽然知道娴月的用意,但也知道娄二奶奶是跟议论自己的人是一堆的,怕娴月跟娄二奶奶犟起来真吃亏,笑着道:“按理说不该把客人往外推,但我这可没治藤条的药,娴月这小身板,挨打肯定更疼。”
“放心,我有分寸。”
娴月道。
云夫人见她固执,也没有多说。
其实她也猜到娴月和娄二奶奶母女间有点问题,大家都是从做女儿过来的,谁看不懂呢。
好在娄二奶奶偏心的那个大女儿卿云是个温柔忠厚的,要换了个狂妄的,只怕姐妹间更不得了。
果然黎叔把娴月的话传进去,娄二奶奶正和卿云探雪跟娄二爷吃饭,一听,顿时眉毛就竖起来了。
“一个两个,都是你的脾气,当面没什么,背地里全是反骨。”
她第一件事就是骂娄二爷:“我何曾说她什么了,外面的人是说云夫人作风不正,她又不是没听见。
她自己一面掐尖要强,元宵节都要争个最美的,惹得那些男孩子跟狂蜂浪蝶似的。
一面又不拘小节,不注意名声,难道那些男孩子能自己来求亲不成,不过了自家长辈那一关,再漂亮有什么用……”
娄二爷还没说什么,卿云先皱起了眉头,制止了她的抱怨,道:“娘,究竟是什么事?”
“什么事。你的好妹妹因为出门时,我说了她的‘云姨’两句,不肯回来呢。要我去接,不就是让我给云夫人低头吗?我偏不惯她这脾气……”
“娘!”
卿云顿时就沉下了脸。
“怎么了?你也觉得是娘不对?”
娄二奶奶十分惊讶。
卿云看了一眼娄二爷,脸先涨红了,但也顾不得父亲了,只能说出来了。
“娘,你怎么这么糊涂。
娴月和云夫人一见如故,就是因为她们性格相投,你说云夫人,不就是在说娴月吗?你批评云夫人的作派,让娴月听了怎么想?她哪里是在替云夫人出头,是在替自己委屈呢!”
她急得脸都红了。
“那也不该跟我置气,我说的都是正理,怎么你就能学好呢,她就不学……”娄二奶奶仍然嘴硬。
“这世上做女孩子只有一套正理,但是人生百种,一个娘胎出来的也性格各异,难道人人都能做到吗?
我行事端正,也是我幸运,性格天生适合这条路,走起来比别人都容易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