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过了两秒钟,直到江质眠颠了颠他才反应过来。难得体会到尴尬,挣扎又怕对方撑不住把他摔下去,徒劳地伸展了两下长腿,耳朵红了。
“干什么呢,别闹了。”
他说:“放我下去!”
江质眠却问:“你还记得我们打的那个赌吗?”
看腰鼓那天,由江质眠主动提出,阿瑟决定赌注,他们用那串蛇形手环打了个赌。
阿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记得。”
江质眠说:“你现在可以回答了,答对了我就放你下去。”
阿瑟挑起眉头:“难道我答错你就不放我下来了?”
江质眠语气听着不像在开玩笑:“是,不放。”
阿瑟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尾修剪得整整齐齐,青色的发茬干净利落。后脖颈的曲线优越,皮肤护理也很好,保持着柔软与干燥。脊骨微微凸出,脖子与肩膀连接的肌肉非常紧实,他手掌摁在上面,能感受到男人斜方肌里蕴藏的力量。
他被引起兴趣,顿时也不尴尬了,反正受累的不是自己。
两人身材相差不大,江质眠肩线比他还稍宽一些,弯腰承受着他的重量时脊背与双腿都稳稳当当,让阿瑟觉得像乘着一艘轮船。
“不放能怎么办?”
他俯下身,彻底把体重压下去,胸膛挨着对方的背。手臂绕过脖颈,食指在江质眠的喉结上轻轻一刮:“难道还能背着我录完整季的《田园诗》?”
阿瑟戴了关节戒,细细的黑色指环卡在指节的位置,显得他的手指更长。金属材质和温热的皮肤一齐从喉结划过,带出微小却难以忽视的刺痛、麻痒。
手掌拢得更紧,五指隔着单薄的夏季睡裤陷入青年饱满柔韧的大腿肌肉,江质眠侧过脸,唇角的弧度清晰,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不止是《田园诗》,我可以背着你一辈子。”
一辈子。
这三个字吐出来的时候阿瑟愣住,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等他反应过来这的确是江质眠亲口说出来的,骤然肩膀耸动,表演欲被天生的刻薄战胜,头一次在江影帝面前发出了放肆的大笑。
笑声里的嘲讽与嚣张无遮无掩。
他们是什么关系?江质眠手上还带着前任的婚戒,晚上还通着前任的电话,阿瑟对他么,本来也只是好胜心驱使下的撩拨,两个人连逢场作戏都算不上的程度。
江质眠有什么立场,又抱着什么心情对他说这句话。如果是调情,那就太低级了。
阿瑟手肘压在他的肩膀上,手掌撑着脸颊,缓慢收了笑。侧头懒洋洋地说:“对不起啊,我想起高兴的事。”
江质眠没揭穿他的敷衍,竟很平静地转移了话题。
“你说喜欢续编的剧本,可惜那只是大家的剧本,不是我的。你想听听看我的版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