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继泽甚至给这个还没有正式成立的联合协会组织,起名为了“人民星际”,顿时让余连联想到了“xx国际”。
关于这一点,义军组织们纷纷表示自己是乐见其成的。他们甚至愿意请谭继泽先生担任执行书记,请对此事一无所知的齐先生和余连担任名誉正副主席,突出的就是一个垂拱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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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余连只能沉吟半晌,感慨道:“我只能说,不愧是他……”
正在当一个忠实听众的布斯卡听得心旷神怡。他记得好友巴巴鲁也和那位谭先生见过一次面,比对其相当推崇,现在一看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随后,谭继泽继续跟随着着名的走私船万年鹰号,来到了帝国的黑劳士星系。想办法见到了奴工领袖们,再次和大家谈笑风生了一番,便有了这次冰宇宙船的逃亡计划。
银河帝国的奴隶待遇确实不错,贵族老爷们甚至能拿出奴隶生活待遇上的开支数据,做列表和ppt来嘲笑对面的资本家不做人,但这毕竟只是一个形而上的中位数概念。
实际上,在庞大的银河帝国中,被视为人形牲畜甚至财产的奴隶阶级,具体数量虽然没有详细的统计,但保守估计也在五千亿以上的规模,是整个帝国中人口第二大的社会阶层,几乎达到蓝星共同体总人口的两倍了。如此庞大的阶层,用膝盖想也知道,要是他们人人都生活得仿佛余连上上辈子某部《飘》里的黑奴那样田园牧歌,宇宙的文明大同早就实现了。
于是,便总有人是有挣扎在生存线上,迫切想要改变;总有人不像被当成牲畜,希望能活得顶天立地;总有人对银河帝国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只要能给龙王们添堵,随时随刻都想要过来帮帮场子。
当然,这其中也一定会有很优秀造船技师,一定有人能搞到重要的造船材料。然后,便有了这次冰制宇宙船的逃亡计划了。
在冰宇宙船出发的前三天,谭继泽把长达100页的信交给了万年鹰号的汉福特船长,让后者将信送到新神州。
汉福特船长在黑(喵)道可是有名的遮奢人物,人品甚至比天秤银行和珈蓝商会还要坚挺。他既然得了委托收了报酬,便一定会拼了命把信送到的。
至于为什么不用源质波通讯,乃是因为黑劳士星区本就相当于帝国最庞大的奴工大营,所有的源质波中转站都控制在军方手中,一旦发生跨星河的即时通讯,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另外,用神秘学手段走亚空间也不太现实。
这大约是因为余连和灵研七子给了大家太大的误解,觉得灵能者走虚境弯道超车横跨星海,就像是租共享单车似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对绝大部分灵能者来说,虚境依旧是难以逾越,难以接近,甚至莫可名状的禁区。
纯钧小姐手里面当然也有一些从师门拿来的宝贵道具,可以在紧急关头沟通虚境,但那是用于保命而非送信的。
既然如此,请哈福特船长这样可靠的信使,当然便是最有性价比的选择了。
至于为什么要把信送到新神州而不是余连手里……毕竟万年鹰号还是走私船,让人家直接跑到塞得要塞也未免是不当人了。
总之,算时间的话,谭继泽和他的冰船逃亡舰队如果没有死在漫漫的星海中,现在应该已经逃出帝国边境了。至于具体逃到了哪里,信上没有说,但无非也就是费摩、切尔克和钯莱等少数几个地方。
毕竟是冰船,想要靠着这种船一路冲到联盟的地盘上是不可能的,总归是需要找个地方换乘正经的宇宙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得到对方的消息了。
余连这次是多沉默了几分钟,接着再次龇牙比出了一个大拇指:“真是个精神充沛的达瓦里希啊!我还是觉得,他做冰宇宙船出船难,一定不比潜伏在帝国境内被镇压部队干掉的可能性小,但居然觉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定也是犯了什么大病了吧?”
斯托克小声嘀咕道:“……如果在支配者们看来,我们这些人不都有病呢?当然,您确实是疾病之源了。”
“还得是你啊!我的绰号很多,但这个‘支配者的疾病之源’虽然太长了,但居然特别合我的心意。”余连顿时满意了。
上了年纪的中年领导最喜欢和年轻的员工谈笑风生,自然是因为年轻人脑子活泛且说话还好听。余连虽然生理年纪还不大,但心理上已经有这方面的大病了。
至于谭继泽的百页长信,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只有十页不到,而其余的内容自然便是异常丰富的。包括了费摩星云各大势力犬牙交错的混乱局面,帝国境内义军组织的近况,帝国境内非人类异星种族的现状和态度。
根据谭继泽的理解,像是费摩星云这片前埃罗人帝国的领土,之所以始终是整个银河的动乱和恐怖主义策源地,是满足两大阵营的需求的。
在共同历开始的这800年间,费摩星云的历史就仿佛一大锅烈火烹油的火锅。强横一时的枭雄和霸王此起彼伏,但他们的名声和功业也不过是这火锅中的调位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