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出校门吧?”他问。
余瓷点点头,与他并行走。
不知道陆斯宇的欢欣鼓舞里有几分表演的成分,这个年纪的男孩容易夸大他们内心的喜悦。
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奇怪的画面:享受嫩芽的羚羊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狮子,那悄悄靠近的肉食动物正张着血盆大口。一击致命,脖子被咬穿。
“明天见。”陆斯宇挥手。
余瓷终于回神,敷衍地跟他挥手告别。
进入车里,视线透过窗户,落在一辆摩托车上。通体纯黑,有红蓝色点缀,很是显眼。
汽车驶离的时候,有学生偷偷拍照。
那是陈瑕的摩托车,他从来不管自己会不会太过显眼。
或许从小被宠爱到大,才能有这种底气。
余瓷不太喜欢他。
隔着短裙,她隐秘地按了下大腿根处的牙印,有点痒。
忙把短裙抚平,佯装假寐。
他总喜欢咬,在她反复的伤疤附近,留下发烫的咬痕。
像口欲期的小孩,管不住牙齿。
一声刹车,余瓷自顾自推开车门,步伐愈发沉重。
她深呼吸三下,于扶手上按下指纹。
“你们会不会做事?一点小事,反反复复说多少遍了?”
刚推开门,女人的厉声呵斥刺入耳膜。
余瓷下意识看过去,余屏音将手机紧贴耳边,一边说话一边在客厅转圈,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玉镯时而与手机碰撞一起,发出细微脆响。
好机会。
偷偷摸摸地换鞋,放轻脚步上楼,余瓷尽可能减轻自己存在感。
余屏音瞥了她背影一眼,继续呵斥下属。
平静而没有波澜地回到房间,余瓷松了一大口气。
她坐书桌前,展开一沓试卷。玻璃之外,是别人家墙壁,大片大片的爬山虎不要命地覆盖所有墙体,形成壮观的绿浪。
原本这里是客房,能有这一片绿色已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