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从吴公馆出来,垂头丧气地上车。
梁庸才问:“处长,司令有什么指示?”
于浩说:“指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说我们行动处办事不利,不仅让共党将前线紧缺的物资运出了扬城,还让共党给跑了。”
梁庸才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于浩说:“查,继续查。”
梁庸才说:“可溺水的人是处长的妹妹,这——”
于浩说:“谁让你们查我妹妹了,你们不是说码头是个男人吗?可我妹妹是男人吗?”
梁庸才说:“可能那晚天太黑,现场乱,说不定把女人看成了男人也不一定。”
“不一定什么不一定?”于浩听到他这话,伸手打他的头说:“你的意思我的妹妹是共党,这怎么可能?她的身世我还不了解?”
梁庸才心里想:我比你还了解,她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她肯定不是共党,我是怕她记恨我们当年绑架的仇,所以我必须指认她是共党。
虽然梁庸才这样想,但他怕弄巧成拙被于浩知道自己目的,只能改口说:“是,处长说的是,我这不是怕处长没法跟司令交代才胡说八道吗?”
于浩说:“收起你这样的念头,不许打我妹妹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梁庸才连连点头。
于浩想:难道那晚真是小时?毕竟我们三年未见,我既然能行动处的处长,她为什么不能成为共党?呸!呸!我怎么能怀疑小时?即使吴司令再给我压力,我也不能拿小时交差,对不起,小时,哥一时鬼迷心窍。
于浩为自己有那样的想法有了一丝愧疚,一直默念着向小时道歉的话。
梁庸才透过车镜看着他的表情,不敢再多说林时的坏话了。
于浩说:“既然人暂时没有消息,那就从货开始查起,这么多货共党没有那么多人手和车,必定仰仗于扬城哪家车行帮运的,你去查查那晚2号码是哪家车行出的货?”
梁庸才说:“是。”
于浩问:“2号码头属于谁的地界?”
梁庸才说:“盐帮的地界。”
于浩继续问:“老大是谁?什么来头?”
梁庸才说:“盐帮的老大是言如海,他早年是靠走私军火发家的,现在听说转行做盐买卖了。”
于浩说:“那改天约一下,我来会会他。”
梁庸才说:“是。”
梁庸才将于浩送到了公寓,自己开车离开了。
于浩走进了公寓里,看到林时和女佣在厨房做饭。
于浩走进厨房说:“小时,你怎么做饭了?让徐妈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