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带着反光跟裂痕的窝头,紧紧的握在手里,这就是今天的晚饭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个窝头显然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但为了身心建康,他只能选一个。
都吃了,韩金花也不会多说什么,少了的两个窝头会被补上。
但结结实实的大脖溜子,会存上一夜,明天一早带着利息,砸的他眼冒金星。
不要问为什么,因为李胜利试过。
一顿饭五个窝头,一家五口一人一个,这是李家入冬之后的定量。
如果蜂窝煤炉子上,借着余火保温的棒子面清粥可以算是食物,那李家的饭还是管饱的。
只是坐在锅里的棒子面清粥,在李胜利看来,不过是带着玉米味道的饮料。
满满一铁锅的清粥,只用了半个窝头的棒子面。
而这点棒子面,只能让清水看上去浓稠一些。
当然,狠狠地灌上三大碗,还是可以暂时解决饥饿问题的。
自从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之后,现在的李胜利,就开始熟悉这个带着艰难的火红年代。
禽满的剧情,对李胜利而言不是太陌生,但这个年代对他而言,还是充满了艰难困苦的。
饥饿这个词有些贬义,但吃不饱确实是真的。
持续半月的时间,一天仨窝头、清粥管饱,饿的他眼里已经带上了绿光。
按照李胜利的记忆,春末到秋末这段时间,李家的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
顿顿可以吃三四个窝头,每月还能沾点儿油腥。
但入冬之后就不行了,在轧钢厂工作的李家老爹,腰上有暗伤,每年到了冬天必然发作。
发作之后,除了老妈的按摩之外,就只有一剂中药,可以缓解李老爹的病痛。
那副中药李胜利熬过,大致看过药材的种类,除了廉价的舒筋活血类药材之外。
还有粟米、粟壳的存在,这显然就是镇痛类的药方。
通过这个镇痛药方,他大致可以知道李老爹的病情,无非腰肌劳损或是腰间盘突出。
这也是困扰许多中年男人的顽疾,遇上不懂行的蒙古大夫,只能凭运气改善。
绝大多数人没有很好的运气,最终会成为困扰一生的顽疾。
能看懂这些,是因为来之前的李胜利,就是中医骨科的主力刀斧手之一。
因为协调不好工作与休闲之间的关系,用过劳死的手段,将自己送到了这个火红的年代。
医者不自医,抽烟、喝酒、熬夜、过劳,明知是自杀手段,乐此不疲却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中医骨科或者说中医伤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仅工作累而且挣的少。
没有药品、器械的提成,虽说在小医院的科室有鬼手的称号。
但之前的李胜利,依旧是医生收入界的耻辱之一,手法越好,用药越少,挣的也越少,何其悲催?
对于李老爹的这类病情,他要治疗手拿把攥,不用药物,单凭手法他就能极大的改善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