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喝了,赵满奎也是一饮而尽,将酒碗翻给李胜利看一下,这才等着他端碗喝酒。
“海爷,骨伤虽说不忌酒,但也不能多喝,我人小酒量浅,您跟大哥随便喝,我就品品味道好了。
这顿饭的粮票,明天我一块给您。”
现在这时候,留客吃饭,真的只是客气话。
不是实在亲戚,没有在别人家蹭饭的,毕竟谁家也不富裕。
许多人家宴客的菜品,可能就是摆设,放在桌上看看还成,吃下去是要坏肚子的。
饿了许久的李胜利不打算客气什么,该吃就吃,但粮票还是要给的。
现在的粮食可都是口粮,他多吃了,或许赵家人就得挨饿。
“胜利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爹的救命恩人。
一顿饭咱们家管的起,咱这边跟京郊的村子不一样。
村里的自留地多,有山有水的吃食也多。
俗话说的好,萝卜白菜保平安,苞米地瓜赛神仙。
山上的零散地,就适合种些苞米地瓜,咱们家不缺你一口吃的。
我们洼里的地瓜吃不完的,都在京郊换了小米、白面。
知道你家嫂子给家里带了多少粮食?
整整二百斤棒子面,都是山田里的地瓜、南瓜换的。
你只管敞开吃就好,回去的时候,再带些瓜干跟南瓜,咱们山上的地瓜、南瓜格外的香甜。”
赵满奎的话,让李胜利有些意外,虽说来的时间短。
但对于现状,他还是有大致了解的。
像洼里村这么搞,好像有些不符合常理。
“赵大哥,上面不查吗?”
赵满奎的话,让李胜利发现了一个机会,如果真如这位村支书所说,那以后就不用挨饿了。
来的这段时间,虽说多数时间闷在家里,但他还是去过粮站买粮的。
每人每月三十斤上下的定量,对于成年人或是接近成年的半大小子而言,完全是吃不饱的。
城市的定量是固定的,即便将细粮换成粗粮,一样吃不饱,当然也是饿不死的。
没有急着吃饭,抿了一口绵密火热的地瓜烧,李胜利的眼中带着希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