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是看西医学的,新华书店看的书,忘了是哪本了。
让彩霞带方子,是防着谢公子呢!
别忘了他们是一伙三人,谢公子服了,另外两个还没收拾呢!
谢公子是不是面服心不服,咱们也无从得知,超范围行医跟非法行医一个样。
万一让狗日的抓起来收拾一顿,小爷我岂不是冤枉?”
听李胜利说完,柳爷闷了一口烟,有些气恼的说道:
“你特么还防着我呢!
您是小爷,下生就是高明的,别特么拿西医糊弄我。
秘法、秘方,我也用不了,不用藏着掖着。
让赵满屯家娘们去工地,还挂拉着土鳖是不是?
你这小子,有这么多心思,留着去攻医书啊!
家里有注解的典籍,百十部,想要通透,非十年功不可啊!
不行!
我要回家,取了医书再回来,你以后就得像赶考的举子那样,手不释卷。
别特么有点心力就去想着算计人。”
对于李胜利,柳爷的心里无比满意,只是最近这小子变的有些阴险了。
十七岁的半大小子,柳爷不用点心力,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稍微恍惚一下,就看不明白了。
人力有尽时,柳爷怕李胜利走上阴险谋算之路,筹谋耗费心力,万一到时候无心治学,柳家这大好的传承人就废了。
在柳爷看来,心机够用就成,谋算的太多,心力耗费也大,医家一样讲究治学,你总不能跟疫病玩三十六计吧?
听了柳爷的劝解,李胜利给他鞠了一躬,有些话说不出口,说出来他也不会信。
十年治学之功,只怕要荒废大半,李胜利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年月,仅凭治学、仅凭医术,很难走的平顺。
“别特么方我!
你鞠一躬算是什么意思,要送我走吗?
心还是要用在医道上的,这才是我们行走的底气,没了底气,会玩心术的太多,你能斗得过世家子,还能斗得过那些个世家的大人物?”
一路听着柳爷的絮絮叨叨回到医务室,李胜利坐下之后,又抽了一根中华,才将赵满屯家的那种味道挥散。
李胜利跟柳爷坐稳了,洼里的工地上就乱了套。
赵彩霞给赵满屯媳妇替了班,刚刚经历过惶恐的赵家老嫂子,到了工地说话依旧有些颠三倒四。
情急之下,粗壮的言语,传到了自家儿女的耳中,也传遍了工地。
作为洼里壮劳力的赵有喜,跟七叔赵满奎说了一下,就带着一家人,开始在老土屋废墟的犄角旮旯,玩命的捡挖冬眠的土鳖。
从赵满屯媳妇颠三倒四的话语之中,洼里的壮丁们都听到了土鳖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