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外过来的羊只,有一部分要经过马店集转进城里,这位表舅也是常年有宰羊的营生。
这油子货出去宰猪杀羊,从来不收现金,要的就是下水,宰多杀少都要下水,一点折扣也不打。
杀猪的虽说没几个人找他,但宰羊,这位屠宰行的大师傅,也是不可或缺的。
那一身几乎让李胜利无法下手的肥膘,就是羊下水将养出来的。
这算是个肉食来源,李胜利看的稍远,自然要有布置。
“有方,以后跟你这位表舅常联系,咱们买或是换他手里的羊下水。
取一挂下水,给你姥爷家送去,伱带着有法一起,快去快回,咱们回城里还得卸车。”
让赵家兄弟去姥爷家走亲戚,也是必须要办的,娘亲舅大,过家门而不入,对普通百姓而言,就是失礼了。
“小爷,怎么不给人家开方子呢?”
骨伤,单凭手法可以治病,但汤药也是不可或缺的。
刚刚那位赵家表舅,背后有明显的青紫痕迹,最少也要开几副散瘀的方子。
自家传承人不开,肯定是另有目的,柳爷这边一时没想到缘由,就开口问了一句。
“咱们不是他家请来的,虽说要了诊金,但人情还是赵家嫂子马凤兰的。
待会儿我去打个电话,她该走走娘家亲戚了……”
听着李胜利的人情世故,多少有些孤僻的柳爷,在这方面有短板,只能咂摸一下,伸出大拇指点赞了。
找马店集老支书打电话之前,李胜利又走到了谢飞三个面前。
“李胜利,人已经治好了,刚刚我没跟你解释,就是让你亲眼看看。
找你之前,我就给陆军总院、协和医院打了电话,两边的预诊结果,都是坚决不让送去城里。
我们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李胜利治好了伤者,在马店集的声望也就有了,谢飞他们三个,跟在洼里大队一样,又成了外人。
想着跟着李胜利来的两个呆货,上手就是红缨枪,谢飞不得不先于李胜利开口,做出了该有的解释。
“算你们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事儿先托着。
身在卫生口,以伤者做套,你们仨这是不公。
身为干部,只会些阴私手段,这是不正。
身为大院子弟,为达目的漠视群众生死,这是不敬。
既不敬百姓,也不敬你们父辈的流血牺牲。
事到临头,犹犹豫豫、畏畏缩缩,这是不勇。
白瞎了你们的出身,回去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