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从毕业后到开始接受家族产业的这几年来,对这些虚与委蛇早已是司空见惯。但同样被林骞的演技恶心得直皱眉。
“说够了吗?”
他紧锁眉头,终是冷冷抛出一句以示警告。
秦琰想说的其实是“说够了就滚远点”,但温钰日前在他们公司里流量也能挤进前十位,且秦琰跟他也有一些私交。
在这种场合为了一个无聊的人跟温钰交恶,并不值得。
固然林骞没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但听到这一句话还是明显体会到秦琰的不耐。
他讪讪地闭了嘴,不断往秦琰身上贴的上半身总算是收敛了一些。
季眠此时有点神经敏感,细长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几下。
他靠在椅子上,毒蛇一般的目光悄无声息地观察着许知夏的反应。
可惜,药效似乎没那么快发作,许知夏的脸色看起来仍旧很好。
过了会儿,林骞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小动作比先前少了许多。
不久后,侍者为几人端来几杯酒水。
季眠选了离他最近酒精度数最低的一杯,但只拿在手中,没有动。
他很少喝酒,唯有的几次也是抿了两三口就开始头晕,此后便极少碰酒。
季眠心跳得很快,好像下一秒就能看见许知夏的脸上泛起红潮,在秦琰面前露出丑态。
属于许池秋的情绪翻涌上来,某种邪恶的期待感几乎要将季眠整个人都吞噬掉,一种难言的兴奋跳将出来,他开始呼吸急促。
“哥?”
许知夏注意到了季眠的表情,有些困惑地开口喊了句。
为掩饰表情,季眠抿了口酒,放下后用酒杯挡住唇角。
清甜的梅子酒入喉,难得的不会让人反胃。季眠不由得多尝了两口。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放在许知夏身上,以至于没注意到一股古怪的酸软感开始席卷他的四肢。
“哥,你喝醉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许池秋”眼睫很迟缓地动了一下,因为目光始终放在自己的弟弟身上,此刻他满眼都是许知夏微微蹙眉的关切表情。
“我……”他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嗓子里仿佛有一团火一样,烧得他说不出话来。
另有一股强烈的晕眩感猛地袭来,季眠来不及做出反应,上身就往前倒去。
他并未倒在地面上,而是倒在了许知夏的怀里。
“哥……”许知夏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他的身子支起来,“你喝醉了。”
随后他转头对秦琰说:“琰哥,我送我哥回房间。”
季眠耳朵里很难听进去任何声音,但秦琰低沉的嗓音中发出的那一声“嗯”字,仍旧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他逐渐失聪,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虚幻,就连脑中那道机械音都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