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想要在那个窗口前再添上一个座位。
与人共享她看到的,创作出的新世界。
如果他愿意的话,她甚至可以将他也画进去——不、不对,或许她已经情不自禁的将他画进去了。
纷纷扰扰的思绪,如飞鸟抖翅般翻腾的念头,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之间,少女的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她要说的话。
要好好说给他听。
就在船上说,这样他不听也得听。
抱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芽衣也进入了梦乡。
*
当工藤新一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靠着的是绫月同学的肩头。
下意识惊醒,只想抬头去看她神情的时候,却发现她也靠在另一边睡着了。
他几乎是平移的,用丝毫不会惊动她的方式,挪开了脑袋。
但是身子并没有移开。
少女的半个身子斜靠在座椅上,但头却靠在了车厢壁上,光线刚好透过那半截玻璃窗,打在了她下半张脸。
以往轻轻扇动的睫羽,此刻终于安分下来。动不动语出惊人的嘴巴,此刻也安静下来。
这样看上去,她有点过分的乖了。
会让人忍不住想要稍微欺负一下。
他的视线飘移到窗外,想要平复一下起伏不定的心情。
这段旅程的大半时间已经被他们睡了过去,富士山那光秃秃的三分之二刚好裸露在窗前,至于雪山顶,则被灰色隔板遮了个干干净净。
但工藤新一半点没有想拉上去的意思。
紧绷着的神经、
忐忑不安的心情、
想要被满足的渴念。
在简简单单的补眠之后,在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她的那一刻之后,从心底浮起来挂在天边的月亮,又重新映在了水里。
虽然没有那么踏实,但也有了些许慰藉。
来日方长。
就算她未必能明白,难道他还不能再说得明白点吗?
更何况,侦探的直觉告诉他,她并不讨厌自己。
甚至,应该是有些许好感的。
不然坐上这一趟列车的就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