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只到年前,前几天坐车回来的时候就结束了,房子也一起退了。”
说话时,季眠看到段酌和他的小马扎,没忍住又笑了。“哥,还是换回来吧。”
他还是习惯以前,段酌坐在这里晒太阳,而他陪在旁边偷偷打盹的感觉。
“……你坐着,我去干活。”
年后这段时间本来就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因为过年囤积下来的单子都要处理。
季眠回来的第二天,段酌就暂停接单了,只接了几个不着急的预约单,安排到了三月份之后。
年前积压的单子却是没办法往后延期的。这段时间,段酌天天厚着脸皮留在三楼,连店门都没打开过。
拖了好几天,再拖下去就要来不及交货了。
他倒不是介意这几个订单的钱,只是已经接下来的单子,他不喜欢超出交货日期。
段酌从来都是在交货日期前完成工作,这是从他外祖父那里继承来的,算是这家已有年岁的小店中,延续下来的一点精神。很微不足道,可段酌想守着它。
季眠很想说自己可以帮忙,可他上了四年大学,手艺早就退化到和初来乍到时一样了。
他现在只能帮段酌刨刨木花……说不定连雕个土豆都有些困难。
“我可以,帮忙刨木头……”他很惭愧。
段酌唇角抬起,拉过季眠的右手,把玩他软得不像话的指腹。
“不用。”
他的手用来拿笔就够了。
趁着道路无人时,段酌迅速在季眠的指尖亲了一口。
季眠:……
段酌站起身,“等过三点了你就上去,外面天冷。”
他这么嘱咐着,目光却在季眠的头发和脸上流连,舍不得移开。
季眠点点头,“嗯。”
*
段酌忙完店里的活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期间季眠上楼又下来,往返好几趟,就趴在段酌身边陪他。
但六点以后他还是被段酌赶上去了。店里没有暖气,季眠又很不抗冷,哪怕开了空调也是冻得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