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十几年里他们只听过一次。
四年前陆家村一个哥儿就曾敲响过登闻鼓,他们记得那哥儿敲响登闻鼓是为了状告自己亲爹和继母,还因为子告父被当时的县官大人打了三十大板。
敲击登闻鼓,儿子告亲爹,这在大夏朝可不是一般的案子。
大夏规定,子告父要先打三十大板,这三十大板既是打子告父的不孝,也是借此告诉原告他此番行为可能会断了他与父亲的亲缘。
再有,大夏朝也明文规定,百姓有冤情申诉,敲击了登闻鼓,官员就必须如实上报,凡有阻拦,一律重判。
所以当时这个案子还挺轰动,案子审了三天,连青州府当时的知府大人都来听审了。
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几年,他们竟再次听到了登闻鼓的声音。
一时间,衙门变得热闹非常。
敲了登闻鼓后没多久,夏哭夜等一行一百多人全部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站到公堂之上,夏哭夜还有些好奇,他以前还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场景。
再次看到夏哭夜,叶青羽还有点诧异,上次在青山镇听完夏哭夜的话,他就让仆从去打听夏哭夜了。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挺出乎意料,海外来客,昏迷四年,昏迷之前和当年击鼓状告亲爹继母的哥儿陆鸣育有一子,醒来之后才和陆鸣办了婚书。
之后因陈家独子当街调戏陆鸣,夏哭夜一怒之下将陈家独子陈颤生打成重伤,而当天晚上陈颤生因“意外”而死。
是个有仇必报,并且必须是当天仇当天报的一个人。
叶青羽打量夏哭夜的同时,夏哭夜也在打量这个新来的县官大人。
五官端正俊俏,眉眼柔和,温文儒雅气质斐然,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来自书香世家精心培育的世家子弟的书卷气。
有这气质也不奇怪,刚才他就在街上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个县官大人的事,但也仅仅限于他是京城来的,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状元郎。
其余有用的消息是一点没有,甚至连这县官大人是来自京城谁家的子弟的消息都没有。
没有叶青羽的消息其实也正常,青州府地处偏远,这么多年别说考上进士,就是考上举人的人都屈指可数,更别说进士了。
这么多年,青山县考上进士的,其实也就楚家村那位心术不正之辈。
两人暗戳戳打量了下彼此便进入了正题。
公堂之上的人实在太多,叶青羽有些头痛,指指夏哭夜,“你起来,你是姓夏是吧?夏哭夜,你来说,你们陆家村击登闻鼓是要状告谁?”
夏哭夜脑子里升起几个大大的问号,这县官好像知道他。
“回大人,陆家村全村状告楚家村村长楚沟,”夏哭夜走到楚沟面前,看着叶青羽指着楚沟,“草民状告楚沟身为一村之长,蔑视大夏朝律法,带领全村村民攻入别村,强占他人财产,试图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