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医道:“自然是得空的。”
今早皇帝才从景仁宫出来,宠妃发了话,他怎敢不从?
秦蓉颤巍巍地将手臂放到案几上。
片刻后,宁太医低声开了口:“单从脉象看,微臣倒是没瞧出什么来,不知秦姑娘可有甚不适的症状?”
秦婈淡淡道:“头晕,干呕。”
“这……”宁太医心里咯噔一声,过了须臾才道:“脉象暂且无碍,若是婕妤不放心,臣过几日再来给秦姑娘请一次?”
“好,那便多谢宁院正了。”
宁院正离开后,秦蓉拉着秦婈的手臂道:“大姐姐,姨娘虽对不住你,可我们到底是亲姐妹,你会帮我的吧……”
秦婈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候知道是亲姐妹了,在她的记忆里,秦蓉可是半点都没把自己当姐姐看。
“我再与你说一次,你若还想要这条命,进楚家大门这个心思,趁早歇了。”
一听这话,秦蓉又开始哭。
秦婈看着她的小腹,若有所思。
太后与皇帝如今剑拔弩张,楚家做这件事,定然是蓄谋已久,要不了几日,太后便会召见她了。
——
一晃便是六日。
薛妃近来心神不宁,整日盯着门口等薛襄阳的消息,就连做梦都是薛襄阳与她说,找到四月了。
薛妃吃了颗葡萄,忍不住嘟哝:“都多少天了,连个戏子都抓不着,还想抓苏淮安?”
清月道:“那戏子毕竟不在京城,脚程上也会耽搁些,娘娘再等等。”
薛妃道:“秦婕妤一连抱病六日,连慈宁宫的请安都不去了,今早你瞧见太后的脸色没,估计也是崩不住了。”
清月道:“娘娘看戏就是。”
薛妃点了点头,“等此番我立了功,陛下就算不对我另眼相待,也会把功劳记在兄长头上。”
清月道:“以前是苏家谋逆,现在秦家又出了细作,陛下早晚会知道您的好。”
薛妃点头,“唔”了一声。
翌日晌午,清月就如同薛妃梦中那般,将一封密信递倒她手中,“娘娘,薛大人抓到人了。”
薛妃立马从榻上坐起,扶了抚珠钗,道:“怎么说的!”
清月道:“其实昨日犯人就到了刑部大狱,由薛大人亲自审讯,可这戏子是个嘴硬的,用了刑都没说。”
薛妃眯了眯道:“那不就更可疑了?若不是同伙,她为什么不说?”
“人没认罪,娘娘打算如何办?”
薛妃道:“人都抓到了,自然是先启禀陛下,纵使证据不足,但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全是巧合不成?”
薛妃喊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嘱咐了半晌,道:“去吧,把本宫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与盛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