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想。
他更习惯普通人社会——
“是那些人啊。”
从警视厅办公室走出来时,收回笔录的卷宗的警察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背着身走远了些,那些隐秘投来目光也很清晰。
是那种,好像在看实验室营养液里泡得发白发胀的怪物一样的目光。
没有恶意,只是——
“哦,又是【那个】吧。”
这样随意地、又小声地说着。
“刚刚走过去时你有感觉到那种气息吗?”
像在谈论什么猎奇怪事一样带着找到谈资的惊叹说着。
“哇啊,这种话可不能提,提到了就会被邪秽缠上啦。”
没有恶意,只是好像从他们面前活生生地走过,也像是隔着透明的壁障走入了他们口中的怪谈里。
幢幢人影,明明看得分明,又因为都躲在壁障之后的阴影里窃窃私语而模糊不清。
“不过你知道吗,之前我听说了,山田桑去负责的【那种】案件看到的尸体都变得——”
咒术师的听力总归超乎常人,在这些阴影都被扭曲、飘忽,从他身侧掠过时,这些声音仍然如同收音机里电流滋滋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夏油杰知道这是正常的,普通人会不理解他们看不见的咒灵,也无法理解不断发生的、有如怪谈的案件。
包括现在,这也是正常的。
是他身为咒术师的听力过于敏锐了,明明这些人并不是这样清晰地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
这因为是他——
“你说,”
在大脑又一次敏锐捕捉到那细如蚊呐的语声时,夏油杰还是下意识心脏一跳。
是他五感太过敏锐了。
普通人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
这次任务记得好好放下【帐】就不会——
“【这种。。。。。。】还算人类吗。”
夏油杰脚步顿住。
瞳孔紧缩。
他已经走到了警局门口,日光一下亮亮地打在他身上,廊道里带出的阴影骤然拖曳在身后。
然而他还是有些冷,落在他身上的日光好像是冷的。也可能是前面廊道里的空调冷气开得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