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将药膏抹伽尔兰手臂上的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痕上。
虽然伽尔兰觉得这点小伤真没必要,但是他知道他是犟不过这位女官长的,所以就乖乖地任塔普提抹了。
塔普提一边抹药,一边忍不住说了起来。
“伽尔兰殿下,您还是太冒险了。”
她说,“您是王子,何等尊贵,怎么可以做出那种危险的事情?”
“就算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您想要帮助那些贱民,也应该以自己的安全为先,您现在毕竟还小。”
拿着那个药盒,塔普提看着伽尔兰如此说道。
“那个时候,您应该先回来王宫,告诉卡莫斯王,让他派人去调查。”
“可是那样的话,时间一长,那些人只要做些手脚,就又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吧?”
伽尔兰说,歪头看着塔普提,笑了起来。
“反正,就算真的被抓到了,我顶多也就是挨顿打而已。”
那个什么戈尔再怎么样,也没胆子真的在王城中弄死另一个贵族,顶多为了警告他们将他们打一顿罢了。
如果赫伊莫斯和凯霍斯都来不及赶来的话,他已经做好挨顿打的准备了。
孩子对他的女官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他说:“我一个人挨顿打,但是能救很多人的性命,很划得来啦。”
塔普提的呼吸顿了一下。
那些人只是卑微的贱民而已。
她想这么说。
所有人都认为,哪怕是上千条贱民的性命,也比不上尊贵的王子一根头发——就连那些贱民自己也会这么觉得。
所以,塔普提不能理解王子的话,也不能理解王子的做法。
她对此感到很困惑。
这是不对的。
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在这样告诉她。
但是,在和伽尔兰王子的目光对视的时候,她却不知为何怎么都无法将‘王子您做错了您不该这么做’这句话说出口。
蓦然中,她突然想起了有一次,她前往太阳神沙玛什的神殿聆听年迈的大祭司的教导时,所听到的那些话。
【太阳神沙玛什是公正无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