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年人被小自己五六岁的堂弟打伤了,然后作为父亲的他去向侄子报复——这种让人不屑的、有辱名声的事情,注重名声的厄尔绝对不会去做。
尤其是现在有王的近卫队在场,事情有可能传到王城,传到卡莫斯王耳中的时候,他更不会做出这种不智的举动。
“‘我还是小孩,不懂事,只是不小心打伤了堂兄而已’——我这么说,叔父大人,您能拿我怎么办?”
少年唇角那抹令人后背发寒的笑意越发清晰。
“所以,我来警告你,厄尔城主。”
目光冰冷的少年甚至已经不再称呼这个人为叔父。
“你动一次手脚,我就来找堂兄一次。”
“这次,是一只手,下一次,这只手臂都会被整个砍断。”
赫伊莫斯说,他在轻笑。
少年那张俊美的脸笑起来如朝霞一般让人赏心悦目,可是却让盯着他的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说不出理由,他们就是觉得,那个少年说的话,还有笑起来的样子,让他们后背发寒。
“再下一次,是一条腿。”
“而最后一次……”
最后半句话,并不大的声音,却是让厄尔城主胸口都紧了一下。
“赫伊莫斯,你若对我有怨恨,就冲我来,放过你的兄长。”
他一脸凛然地说。
“无论你要对叔父做什么,叔父都认了。”
“不,厄尔城主,我和堂兄切磋很正常,对身为长辈的您动手就很容易遭人非议了。而且……”
赫伊莫斯盯着他,被额发掩盖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簇凶狠地灼烧着的赤色火焰。
“而且,冲你去你大概也不会觉得痛。只有伤到你最重要的人身上,才能让你刻骨铭心,不是吗?”
刀子扎在自己身上只是有一些疼。
而刀子扎在放在心坎上的那个人的身上,才会让人痛得发疯。
厄尔,我要感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一点。
看着赫伊莫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厄尔城主不再继续装模作样,陡然沉下脸来。
他冷声说:“我是墨涅斯特城的主人,你以为我会任由你在这座城市中作恶?”
“除非让你的宝贝儿子这辈子都不离开墨涅斯特城,不然,只要离开这座城,就让他做好断手断脚的准备。”
赫伊莫斯回答,一把拔出扎在巴克手掌上的长枪。
然后,又一次重重地刺穿了巴克的大腿。